已经许久没听沈望舒问过与他个人喜好相关的事了,萧焕倒真是认真地想了想,然后道:“松风弟子大多门派制式的衣裳穿多了,所以多半喜欢松间明月的颜色,其实我觉得也挺不错的。再不……徐长老那样的紫色也不错。”
“啧,看来你师父还是很有眼光。”沈望舒已经摸着墙开始细细描画起来。
萧焕便将火折子凑近了些,愕然问道:“何出此言?”
“你这人,长得也不是多白净,白色穿上,若是纹样选得好,还有些风度翩翩的意味。但是松石、月白、酱紫这样的颜色,绝对会衬得你面如菜色……”沈望舒忽然冷了脸,“你来看,这石壁上是不是有字?”
一听说石壁上有字,萧焕便把刚才闲聊的事都忘到了九霄云外,也挨过去细细看起来,“是有刻画的痕迹,只是这……不是字吧?”
举着火折子在石壁上来回照了几次,映出几行规整的符号,都刻得很浅,若是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原来石壁上还有字。只是这些符号看着形状十分古怪,根本就不像萧焕所认识的任何一种文字。
但沈望舒却凝神看了好一阵,笃定地道:“就是字,我从前看到过。应当是……”
“是什么?”看沈望舒冥思苦想的样子,萧焕忍不住连问话都轻声了些。
“是……是在沈千峰的书房!”沈望舒豁然开朗,“我看见的应当是很旧的文书,怎么说也得有十多年了。看那个格式,好像是书信。”
萧焕十分不解,“书信?写给什么人需要用这种奇怪的符号?”
沈望舒想了想,“从前沈千峰在江湖上几乎是人人喊打,能与他来往的,还得用怕旁人看出来的文字来通信,我猜应该是陆灵枢。他们两个都认识的字……萧秋山,你认不认得苗文?”
“嗯?”说得好好的,却忽然被沈望舒转换了话题,萧焕实在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沈望舒想他应当是不认识的,因为余杭一带似乎是没有苗人聚居的。于是他好心地解释道:“这些字的外形,看起来与苗文是有些类似的。不过这也不是苗文,应当是与汉字融合之后的苗文。”
萧焕被他说得越来越迷糊了,“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猜测而已,”沈望舒一边说,一边仍旧在那些变得模糊的字迹上摸索,“你还记得他们所说的九嶷宫是怎么来的么?楚国后人虽然也不是如今所说的汉人,他们自称是华夏后裔,想来与汉人也相差不远。我曾无意间看到过楚字,与汉文其实也十分相似。楚人迁至九嶷山,与当地的苗人瑶人共居,所以连所用的文字也与当地有了些同化。”
沈望舒很少表情语气很夸张地说某事,只是越冷静的语气就越让萧焕感到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