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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正亭却跌跌撞撞地走到陆灵枢面前,笑得直不起腰来,“你说得很对!从小我就在不甘——分明我的天资不必任何人差,可师父掌门他们从不肯正眼看我,凡是有了恶事,便是我岳正亭做的,凭什么?我舍弃了千峰,舍弃了我最心爱的人,好容易换他们看我一眼,替我正了名,可那又有什么用?松风掌门的位置,看着很风光是吧?谁稀罕谁便拿去!区区一个松风掌门之位,害我伤了千峰不说,还必须得迎娶江师姐!江师姐你们知道吗?齐师兄身败名裂之后她自然不能嫁过去,可她也等不到一个愿意好生照料她腹中孩儿的人了,只有我!为了一个松风掌门的位置,我不得不咬着牙将她娶进门来!”

疯了,当真是疯了。

先前不管旁人说了多么难听的话,岳正亭的风度与涵养也始终还在,几时见他这般癫狂过?更别说是当着小辈的面说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话。

大约岳澄对他那位母亲也并没有太深的印象,听到这些,反应也不算太大,只是已经懵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岳大侠……”说到底是沈望舒一番话逼得岳正亭失态了,他倒是有几分愧疚,还想劝个两句。

但岳正亭却根本就听不得他开口,忽然劈手朝陆灵枢腰间抹去。

谁也没想到岳正亭都这样了,却还会忽然暴起出手,弟子们都来不及阻拦,陆灵枢也连忙弯了腰,一个铁板桥躲了过去。

却不料岳正亭的目标根本就不是陆灵枢,而是他佩回腰间的兰摧剑——太阿都传给楚江流了,他手上没有别的兵刃。

但见岳正亭将剑一横,剑锋对准了自己的咽喉,又快又狠地抹了过去,登时血溅五步。

“师伯!”萧焕疾呼一声,与柳寒烟一左一右地迎上去,将软倒的人扶住,不顾血污喷了一身。

“师父!”韩青溪与岳澄更是睚眦欲裂,当即就哭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