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的痛不算痛,”粟烈垂头,“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小虎子你乖乖睡觉吧。”
“你不说怎么知道没人明白?”对面的陶文抬眼,“你说说看,说不定我们能帮你除痛根?”
粟烈没料到陶文会插进话题,他瞬时联想到在黛山时他许下的承诺。
他说好会将与骆清湖的事情讲清楚的,他迟迟没提,陶文也当这事没发生。
清清嗓子,他把冯阳阳喊上,说要讲重要的事。
三双眼睛齐刷刷盯着,粟烈有点心慌,手紧张地互掐,正要开口,手机响了。
陶文挑眉,让他先接再讲。
看着余敬之三字,粟烈点了拒接,再关静音。
将手机盖上,他咬牙,简单快速地讲明:“骆清湖搬走不是因为我两有矛盾,是、是……是因为我拒绝了他的表白,他觉得难堪才搬走的。”
粟烈不敢抬头看三人的眼神,特别是陶文的,他总觉着陶文的眼神能看透一切,甚至是他对余敬之深藏的爱意。
他紧接着说:“骆清湖是同性恋,我也是……一直没告诉你们,是因为我没想好怎么说,对不起。要打要骂都行,请客吃饭也行,我都听你们的!”
说完,他举起手机,弱弱道:“你们消化一下,我先去回个电话。”
走到阳台,把门锁上,粟烈长舒两口气才从方才的情绪中出来,接了余敬之拨来的第三个电话。
“真生气了?”余敬之说,“我就是开个玩笑,没有瞎显摆,更没有把你当试验品。”他的声音比秋风还要轻柔,应该是真怕粟烈动真格的生气。他恳求道:“我保证以后不说了,这一次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行吗?”
粟烈望着底下昏黄的路灯,脚尖踢护栏:“我是幼儿园最帅气的小朋友。”
换而言之,他不想大人有大量。余敬之听懂他言中之意,试探地问:“那带小朋友去吃他最爱吃的火锅,小朋友还会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