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推门,临窗的书桌前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桌面上堆满了烘培书和粟烈做的烘培课笔记。
他拿了一本书在看,房间这么黑,估计是做样子的。
粟烈脑海天马行空,现实中还是规规矩矩地叫:“爸,您怎么在这里?”
他摁了门边的灯开关。
眨眨眼,粟雪庆适应亮堂的灯光,指着床沿说:“你坐这里,我有话和你说。”
上午单独和余敬之说,下午单独和他说,不会是分开做分手的工作吧。
又联想到余敬之回复的微信,粟烈有些慌了,不自觉地退后两步,“余敬之呢?你和他说什么了?”
粟雪庆脸色陡然阴沉,“自己的事理清了吗?还有心思管别人。”
“……他不是别人。”粟烈低声辩驳,嘀咕两句又抬头看看,“我妈呢?你告诉她了吗?她不会是气得离家出走了吧?”
“闭嘴!”粟雪庆气得胸前突突跳,手中的书被他顺势拿去砸人。眼前的人明显被吓住了,愣在原地不动,垂头望着地板上的书。
他压了压怒气,声音还是不由自主地严厉:“坐下!”
被书砸中的脚踝火辣辣的疼,估计是轻了,粟烈没去看,抿了抿嘴唇,弯腰拾起烘培书。
粟雪庆火气大,出手只重不轻,薄薄的内页破了好几张,无辜又可怜。
他抚平抚平又抚平,宝贝似的捂在胸口,小碎步挪到床沿坐下。
这本破旧的烘培书是余敬之送他的第一本,在他高考结束之后,也是他完全陷入烘培坑的起始,每一页的内容他都不知翻看过几遍。
他委屈地抬头,粟雪庆双臂环在胸前,眉眼透着怒气,满脸严肃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