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今晚一样。
粟雪庆说得对,他和余敬之确实应该多给董慈莲多一点时间,想出更温和更妥当的方式告诉她。
可在这段时间里,他不该纵容一次次的试探。
等董慈莲醒过神来回想,应该会很难过的。甚至会懊恼。
正如粟烈此刻的心情,酸酸涩涩的,说不清道不尽的彷徨,出口却是坚定的想法。
余敬之没有过多犹豫,应了声“好”。
把人哄睡着,余敬之捡起随意扔在被子上的睡衣往浴室走。
经过客厅时,他诧异地发现余先文在沙发上坐着玩手机。
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很昏黄,与手机照射的刺眼白光截然相反。
“爸——”余敬之朝他走去,“你怎么还没去睡觉?马上就十二点了。”
“我睡不着。”余先文叹气,“弟妹现在是不知道你们俩的事才这么热情,要是她知道了,没拿鸡毛掸子抽你就算不错了。”
余敬之轻声笑,在他旁边坐下,“不怕,反正我也习惯了。”
余先文是搞科研的,做事严谨有条理,但在教育儿子上,少不了鸡毛掸子出现。
几次他气不过时,都用上了鸡毛掸子。当时气是出了,余敬之的伤也不重,回过头一想,他又后悔如此冲动。
“还在怪我下手太狠了?”
“没有。”余敬之摇头,“是我没考虑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