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乌勒日,祝英台心中为这个笨蛋上了一柱香。果然目中无人久了眼珠子就会长到头顶上,看不见自己衣袖上的红色印记杀人留下来的吗?和一个亡命徒讲以势压人,真是蠢到无可救药。
“我……我要杀了你!”乌勒日冷汗连连,额上青筋条条爆出,咬紧牙关的他不忘发出了危险。
“哦?我倒想知道你想怎么个对我不客气!”祝英台撩起长袍下摆,避开了地上的血渍,在乌勒日越发惊惧的眼神中,一匕首戳到了那已经斩落的半截断章上。
这次依旧没什么阻碍,刀顺利插|入了肉内,祝英台挑着断掌扔到了乌勒日脸上。这一招是她和军中的夜不收们学的,据说这是拷问敌军细作得到情报的最快方法。
对付细作的手段的用在了乌勒日身上,就像杀鸡用了牛刀,血液的腥热促使他忘记了断掌之痛,黄浊的液体从他下腹处流出,用尽全身力气支撑着两条腿往后蹬,希望可以离祝英台这个煞神再远一点。
还残存着理智的他嘴里不停说着来人救命,可惜这个愿望很快就在祝英台的命令中化为齑粉。
“齐武,关门上板,清场子!”
第五十六章
“就这些不禁打的软脚虾,也敢说自己是什么城中三大势力之一?”祝英台回房继续写信去了, 负责在场处理大局的齐武不知从哪抽了根稻草开始掏耳朵, 极度惫懒的靠在了柜台上, 脚边还靠着他心爱的精铁哨棒。而在厅中,还有不少亲卫正在将那些投降的城主府护卫捆绑,仿若驱赶牲畜一般将他们押去了后院。是生是死,就是祝英台一句话的事了。
和齐武一齐被留下来的易绪选择了装聋作哑, 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当祝英台下令清场子时,易绪也在场, 但是他主动要求留下来练胆量的。一心想出人头地的他很清楚,想在愈发壮大的雁西军中立住脚, 至少不能一闻血腥味就想吐。
然而现实往往比想象更为惨烈, 当几十斤斤的精铁哨被棒抡起砸向人的脑袋时,沉闷的声响混着血液和脑浆占据了他所有的听觉与视觉器官。也许是刺激感太过强烈, 易绪到现在都没感觉到自己有任何想吐的反应。
这一场引蛇出洞、关门大狗的大戏让易绪心中对齐武的印象有所改观。虽然齐武为人粗鲁无礼了点, 但双戟冠三军这个称号绝不是浪荡虚名。
那根哨棒……易绪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过去举一举的想法。因为城中禁带一切长刀长剑,所以哨棒成为了走南闯北商行中最普遍的武器。不少大商行都将哨棒玩出了花,除了孝肃皇后发明的多功能哨棒外, 还有许许多多数量虽少但实用性惊人的各家特制哨棒。
齐武手中的哨棒就处在其列。精铁只是表象,实际情况是哨棒中心是空的,中间参杂了足有二十斤的铜砂, 特别适合齐武这种大开大合的打法。这样哨棒挥舞起来时, 铜砂连同棒身的重量就能集中在哨棒一侧, 配上齐武的臂力,简直不要太完美,沾着一下非死即伤。
在场的城主府护卫们多是弃刀受缚的原因也是如此,当接连有三个脑袋在你面前炸开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一个对自己生命更为安全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