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质疑花木兰的军令?这是不可能的。以花木兰的信誉,就算现在说出带他们去斩杀柔然单于的大话,他们都会深信不疑。
作为统帅的花木兰就没周行那么轻松了,孤军在外的她收不到任何己方的消息,一切的决断都只能靠自己的判断,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只是以如今这个状况,前进是没有生路了,好在既定目标已经达成,那就后退吧,不过是再凿穿三个小部落的事。
如今花木兰只希望都护他们按战前制定的方案一样成功入驻了哲落城,不然她就只能飘在外面了。
在花木兰默默祈祷的时候,沈云带着中路征讨军刚刚入驻了哲落城。
绝对的实力压制让哲落城的城主和勒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作为人中之杰的他也很清楚哲落城就是在夹缝中讨生活,周边的两只猛虎只要呼一口气,就能让他渣都不剩。原先的繁华胜景不过是仗着周围的两只老虎的不理睬白了。如今哲落城已到生死存亡之际,商贾不通,百业凋敝,外有柔然人强兵压境,再不引入外援城破只在旦夕之间。前有狼后有虎,还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吧,至少中原人守礼些,不会占了城池之后还要屠城。
说起屠城这事他心里就憋屈,这完完全全就是无妄之灾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柔然人就将他认定成一个雇马匪洗劫柔然部落的主使者,还将理由编的有鼻子有眼,说什么是因为他长子伤残之事,心有不忿,趁机报复。
自打当了一城之主,和勒就没这么憋屈过!他又不是泰多那个老匹夫,子息不丰,膝下只有二子二女,个个都珍视无比。穷的只剩下钱的他光小妾就二十来个,儿子女儿加起来足有三十多个,要不是乌勒日正好是长子,他可能连名字都记不住。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去招惹整个柔然,他又不是得失心疯了,吃饱了撑的这么干啊!
不过这件事本就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只要传播这个消息的人信,听到这个消息的人也信就行了。只要消息的两头信了,他就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就算他现在能狠下心把不成器的长子拉出去祭旗,也只能得到一个心性凉薄的名声,于战事没有任何助益。
为了活命,和勒不得不给自己找来了一个太上皇,心里的憋屈就甭提了。
与和勒不同的是,花家一家三口则是开心无比,因为经过半个多月的监狱生活后,一家人又重新见到了太阳。
刚出狱,脾气最为耿直的花三郎就叫嚷起来了:“总算出来了,那些狗官,不辨好歹,不问是非,居然说小爷有谋逆迹象,我呸,他们怎么不说……”
花三郎如今也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人,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幸好双亲在侧,还能有个约束。只见花家老爹狠狠一巴掌拍到了花雄的后脑勺上,怒斥道:“你小子说什么呢!”
花雄还是很怕自家老爹的,也不敢顶嘴,只是嘴里零碎不断:“还不是把咱们无罪开释了……”
见老爹举掌欲打,花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冷不防就一头撞上了一个月白色长衫的男子。
悦耳的声音随即传入耳中:“在下祝英台,乃花将军帐下参军,受命前来拜见老太爷,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