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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英台没有说话,用沉默代表了态度,仿佛默认了一般。嘴里却不动声色的咬住了口腔内壁的一撮软肉,避免自己笑出声来。虽然她双名英台是可以这么解没错,但要是告诉元帅大人这个名字的真相是此代祝家弟子乃是英字辈,而自己又是母亲避暑纳凉是在高台上上所生,因而得名英台的话元帅大人会不会气死。

沈云自然不会知道此时表面一本正经的祝英台正在心里如何吐槽他,自顾自的说道;“然台阁高则高矣,其险亦不可胜数,年少有勇往直前的一腔血勇固然是好的,但也不能少了那份老成持重。这样吧,本帅就给你起临深二字以为警戒,如何?”

“谢元帅赐字。”祝英台当然是装出八百个高兴的模样接受了这个颇有深意的表字,好在她也是在双亲兄长面前练了近十年演技的人,所以就算是脑子里在想事情也没露出什么大破绽。至于小破绽,虚虚实实才是实,也并无大碍。

祝英台终于如愿以偿退出了元帅节堂,一出节堂大门被凉风一吹才感觉通体生寒,却是刚才那番不长的对话让她汗透重衣了。

朝翘首以待的周行一挥手。祝英台骑在了马上,操控着马慢慢悠悠晃荡着,回想着刚才对话的每一个细节,试图挖掘出隐藏在其中的细节。

临深,还真是一个好表字啊。也不知道司库知道了自己年纪轻轻就做到了他做梦都想达到的转运使高位会有何感想,祝英台的思索的间隙苦中取乐的想到。

祝英台在想事情,沈云同样也没闲着。祝英台前脚刚走,被称作文先生的黑衣人就不知道从那个地方冒了出来。

“先生,你观此人如何?”

“心思缜密,进退有据。花木兰得此人,如虎添翼。”

“可惜,此子极重情义,连转运使的位置都没能让她动心。”

’没有不动心的人,只有不够重的砝码。”

“先生是说此子志向非小?”

“吾从未这么说过,元帅,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那先生,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什么都不用干,静观其变就好。”

“什么都不用干?”沈云惊讶了。

“嗯,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么?花木兰明显与元帅你有了心结,若是他相信那个小参军,继续和她亲密无间,而那个小参军又被元帅您以转运使高位许之,还赠了表字,那么大家会认为花木兰是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