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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偷觑一眼, 见堂前亲兵已经溜走,当即就要涎着脸去缠磨祝英台。

祝英台理也不理她,只是把背后的公文袋摘下,取出一叠公文来。

“帅印在这呢。”花木兰尴尬的把手抽回来搓了搓,伸手在桌上的一个暗扭上一摁,弹出一个暗格来。

祝英台也不问,取出帅印就用。待到所有的公文都被盖上鲜红玺章后,才拍拍手对一旁的花木兰说:“你也不必写完之后再找我润色了,太麻烦。不如抽个空你述我写,还得便宜。”

“好。”一番话说得花木兰脸色初霁,连连点头。

果然论刀子嘴豆腐心,没人比得过自家小功曹。

趁着堂前亲兵不在,两人又说了会闲话。

“木兰,此次陛下万寿,你回京述职,可准备好了?”

“论及自身,咱们当然是准备好了。这几年多亏英台你经营有方,这方圆千里的住民都乐意来咱们这做生意,加上刑部的卫论道当初在北征之中和我结下了交情,凡是符合咱们标准的流民都优先往咱们这送。所以这几年的商赋口税都远超咱们接手的时候,这钱除了招兵买马清剿柔然余孽,京里的六部十二司,只要不和咱们作对,每年都有一份贺礼,到如今也算是喂熟了。按理来说,我这次回京述职应是万无一失,只是……”

祝英台一直在打理三城的经济账,这三年的状态就是她往上收,花木兰负责往外花,彼此间相互联系但实际关系却是相互独立。十分相信花木兰把每一分钱都花到了刀刃上的祝英台一听还有花木兰说了只是,当即有些慌:“只是什么?”

“只是在感慨咱们把原漠北督军秦黎赶走的有些早了。”

祝英台无法理解花木兰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当即就炸毛了:“那贼子,面上文质彬彬,背地里却喝兵血刮民脂民膏。这样的人我只恨没得到机会早些除去,仲符你居然在感叹咱们把他赶走的早了?”

从语气上来听,祝英台着实是非常生气了。但好在三年的时光并没有虚度,如今的祝英台那怕是再生气,声调还是不高,远远看去就像一个负气 少年,不仅不会让人觉得可怖,还会让人觉得有几分可爱。

花木兰也不是全知全能毫无缺点的神,身上还带着烟火气,尤其是这几年和祝英台朝夕相处下来感情日笃,连脾性都变得活泼了不少。当即伸手揉了揉祝英台的发髻,笑道:“临深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仲符你什么意思?”

“前日邸报,说丞相李腾烨病重。户部的高森七日前给我的信中也说到了这件事,咱们这位朝廷柱石如今都是靠着药石吊命,应是时日无多。要是咱们晚一点吧秦黎弄走,也好从他口中得知一点丞相派的消息,不至于事到临头一无所知,全靠自己瞎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