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你说什么呢!”呼尔温平生最是重师,一听就急了。
依琪却止住了呼尔温:“让他说完。”在草原上,大巫的地位极高,作为和王权相抗衡的神权领袖,说大巫和柔然汗平起平坐也不为过。所以呼尔温再怎么不忿,还是乖乖退下了。
重新回到了当年那种一令既出,无有不从生活的依琪沉稳了不少。这几年她带着侄儿在草原上颠沛流离,部族被那些野心之徒削弱,过得极其凄惨。要知道这三年花木兰可是一点没闲着,一直在率部疯狂绞杀柔然部族,将其各个击破后就扩展商路,收了商税就就继续招兵买马,然后继续绞杀。
在花木兰兵锋威胁下,柔然各部族之间的斗争越来越激烈,身上带着金鹰血脉的依琪更是受到了重点照顾。在这种情况下,依琪为了自保,在三个月前通过了非人的考验,成为草原上新一代的大巫,并且把自己侄儿扶上的可汗的宝座。
得到了自己师傅遗书的依琪,辗转联系上了已经被沈云依为心腹的呼尔温,带上不甘心就被这么削弱的世家,在天子的万寿宴上演了这么一出精彩绝伦的好戏。
换酒,武器和埋伏都是在呼尔温的借着沈云的名头一手操办的。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被自己心腹背叛的沈云如今已是出离愤怒,只会重复这一个字,如今他恨不得把自己这双眼珠子都挖出来,好赎去自己的罪孽。
“沈将军此言差矣,论起乱臣贼子,又有谁比得过沈将军您呢?您可别忘了,这期间所有文书盖得大印都是沈将军您的呢?”
“你……来人啊……来人啊!”
“沈将军,您还是不要再费力气了,你莫不是忘了,您为了今日之事,特意撤去了殿前侍卫,还把那些不入流的小官都安排在了殿外广场之上吗?只要一百人就能把他们都围起来。所以您现在就算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您的,所以您还是省省力气吧。
毒药的药性开始发散,天子的脸色从红晕转为乌青。
”咱们的陛下好像是累了。李丞相,还不快把圣旨给陛下看一下?”
一份被拟好的圣旨很快就放在了天子面前。
天子睁开困乏的眼睛,勉强看到了绢布上写的字。然后天子笑了,笑得越来越大声。
“李腾烨,朕还真没有杀错你!你除了弑君,居然还要把整个漠北都割让给柔然,让北地四州重新处在柔然人的威胁中!似你这等既无忠于君父之心,又无泽爱万民之义的无耻之徒,日后又有何颜面去九泉之下见我华夏先祖!”
李腾烨被天子这番话骂得面皮涨红,一个字都不敢说,还是呼尔温给他解了围:“呸,你们鲜卑人一样是蛮子,和我们柔然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