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牧知道沈霖现在想听什么,也未迟疑:“启奏皇后娘娘,五部羽林卫及漠北军已入驻宫城勤王保驾,娘娘和太子殿下已经安全了。还有,刚才左卫羽林军刚刚传来消息,在庆云宫朝贺的朝臣和天子已尽数遇害,还望皇后娘娘节哀,速扶太子殿下继位。”
沈霖脑子一下就懵了,听到天子遇难这个消息后,她就听不到庄牧在说什么了,最后还是小太子的哭声把她唤醒。
“花将军,你是为了一个从庆云宫逃出来的人,你告诉本宫,是谁做下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启禀皇后娘娘,是柔然人。”这话不是花木兰说得,而是祝英台。
沈霖这才把目光投向了这个存在感一直不强的人,原以为只是一个扶着花木兰进来的小兵,没想到却还能替花木兰答话,而且花木兰还没有反对的意思。
等到沈霖注意到祝英台身上之后才发现了更多的细节,比如说她身上的甲胄绝对不是小兵能穿的。而且,这个人的气质和花木兰太融洽了,浑然天成,宛若一人。至少沈霖太习惯那个站在她身前抵挡住一切,宛若磐石的花木兰了,从来没见过这个会虚弱的靠在人肩上,把自己全部都交付出去,完全不设防的花木兰。
当然,这都是一瞬的心理活动,沈霖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了祝英台话间的柔然人三个字身上。
“什么柔然人?”
“前柔然汗泰多长女赛月公主依琪,现在是柔然的大巫。”
“一个柔然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本事进入者重重禁宫之中,还把羽林卫都调了出去!”
祝英台暗道这曾经的情敌够聪明,她倒是很想说一句是您那笨蛋哥哥用错了谋士,身边的人是个柔然奸细都不知道,要不是自家将军机灵,今天大燕朝就要被人一锅端了。
但是祝英台不会说出来。她的将军拼死要保的是那个三岁的稚儿,她还没蠢到把这个消息说出来让那些天子一死就蠢蠢欲动的宗室知道。不然就算太子能够顺利继位,也要被这些宗室借着母家不忠的借口杀死自己的母亲,失去父母护持的小太子只能做他人一辈子的傀儡,这对一个孩子来说未免太过残忍。
所以在抓到人问出事实之后,呼尔温就一不小心“摔死了”,只留了一个罪魁祸首依琪。
面对沈霖的问询,祝英台也试试垂眉答道:“是有柔然贼子偷了沈将军的九门提督印信,伪造调防文件做成了这件事。”
这么蹩脚的理由让宗室都想跳起来骂娘了,偷九门提督的印信,开哪门子玩笑呢!当九门提督这个肩负全帝京安危的正一品职位印信是街边的大白菜啊,想偷就偷啊!在大燕朝这个地方,七品县令的印信都不好偷!
不是没有人想指出,只是一对上祝英台那副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的眼睛,没人敢提出质疑,至少在背后的两个漠北军没走的时候不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