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公子岂是凡夫俗子可肆意打量的人物!
这般无礼,真乃小人也。小九哼声。
老板把二位领到,又两句介绍了店里的特色,小九不耐他待这,面色不善的说,“行了,李老板烦请去接待别的贵客,我家公子要歇息了,其他的事由我来打理。”
“这”李老板还想说些什么,兀的,一层大堂喧哗吵闹起来。
他手里揪着细胡子,一听这声音不一般,像是武林中人闹事,眉头就拧了十个八个结,匆匆赶下楼去,拽了个惊慌逃走的小二,与他耳语,叫他搬个帮手。
小二抖抖索索听着,他一撒开手,就地一滚,连滚带爬向后院方向去。
房门开着,小九把布包中的剑横在两手间,左低右高的起势,双腿半划,右脚尖蹬在后面,摆个圆式,牢牢把公子护在身后。
公子难得来了兴趣,晋国尚文,文官居多,嘲讽武将是只知道蛮力不会用脑的武夫,他没见过“武夫”,但魏国是尚武之国,和晋国多年友好往来互结姻亲,方才在街上看到的男女已和晋国体貌不同,武林中人又是何种模样呢?
于是他不顾小九阻拦,硬要去看看他们的“武林”,小九无法,执意不让公子下楼,要看只在楼上看足矣。
公子披着黑狐裘趴在栏杆上往下看,神色间竟有丝天真意味,小九待要说出口的话一下堵了回来,忧心着公子的身体,抱剑紧跟在他身侧。
大堂里动手的两人非是没有依仗,这升斗小店开得逼仄,想必身后也无甚势力,他们就算砸了店,想那老板也不敢说些甚么。
掌法动若雷霆的光头大汉练的是祖传奔雷掌,腿法矫若游龙的瘦高个练得则是偶然习得的蛟龙卷,公子不懂他们学的武学,只看你来我往,各自面目狰狞,打得很热闹。
周围人有敢议论的那也都是青年俊杰,左二那张木桌的人,边倒满一海碗酒,边形容猖狂,对着二人品头论足,“要说用掌法的这位,可不是一般人,他啊,是出自陈家!”说着仰头喝了酒。
他这话引起了诸位的兴趣,开始有人拿着酒坛子靠近,给他把那碗接着满上,好奇地问,“敢问是哪个陈家?没听说武都陈家的后辈出门历练啊。”
有了捧场的,他也来了兴致,大口灌下半碗酒,继续道,“这陈虎并非出自武都,跟这武都啊却不是毫无关联,他本名乃是陈奇,母亲是临城程氏女,此女温婉贤淑可惜红颜薄命,进了那陈家生下长子不久就去了,这长子啊从此没了母亲,在陈家过得不如意,连学的武功也是下人们练的,只是程氏女还给他留了这掌法,才有了今日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