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默漆黑的眼睛盯了他一会，突然就灭了里面的光亮，呵呵笑两声，“还说兄弟呢？你敢说你没有担心我篡权的想法？你一直觉得我学有学成投靠你，是为了以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掌握一个势力吗？”

“我如果自己去建立一个，到现在也能和你分庭抗礼了，你敢不敢承认？“

白霆不是没脾气，他一激也有点上火，可这些火在看见叶默没什么光亮的眼睛时，灭了一大半。

像是有一桶冷水刷的从脑子里泼到了心尖尖，又泼到了脚底下。

他记着，当年他在叶家外面的别院里看见小叶默时，他就是这个眼神。

小小的孩子，这么诡异的眼神，配上一张怎么看怎么精致的脸蛋，初看觉得是个笑容很甜很乖巧的孩子，仔细看他的眼睛，却是如黑洞，吞没了外界所有的善意恶意，不知在遥远的世界引起了什么波浪。

他，白家大少，也不是烂好心的人，莫名其妙产生了种超乎于同情的心情，虽说当时也不太大，还装模作样伸出手和他握手，然后直视着他的眼睛说，“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有足够的能力，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接纳你。”

这话如果放到现在，他不可能做出这种截然的承诺，他会去考虑更多。

但当时的冲动，他想起来也从没后悔过，不仅仅是因为叶默展现出了他众多的价值，更是因为后来雨夜里，小孩子一身血倒在他郊外一栋别墅前，那双眼睛里，渐渐出现了一点亮光。

他不以为他是个能把别人拉出深渊的人，那时也被他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