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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延,你怎么晚了三个多月?我们都以为你不来了呢!”一个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沈璧趁机转身离开。

“有事耽搁了。”季北城嘴里回着话,目光却随着沈璧走,“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你说沉静舟?”苏越摇摇头,“不知道,听说三个月前,井修在山道上发现了他,当时他浑身上下全是血,喝了半个月的药,才下床。哎,季延,你去哪里!”

沉静舟……原来,他改了名字。

不做沈璧也好,至少他可以重新开始了。

沈璧扶着山道上的木栏杆,试探着往前走。虽然他已来书院三个月了,虽然这些路他在人前和人后,白天与黑夜里练习着走过无数遍,可他还是不敢大意。

忽地肩膀一重,沈璧被人箍住。

他大惊,挣扎着想甩开那手的桎梏,却听那人道:“是我,季延。我去学堂,正好与静舟同路。”

“松开!”沈璧恼道。

每个人刚开始都说想帮他,最后还不是都在戏耍他?沈璧受够了这种把戏,索性离所有人都远远的。

“好,好,我松。”季北城见他反应激烈,不敢再与他争执,只一路远远地看着。

进了学堂,沈璧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座位,那个位置比较特殊,靠近门边的最后一排,大约是夫子考虑到他看不见,特意为他安排的。

其实书院的很多学生都不能理解沈璧的行为,既然看不见,为什么还要来读书,读了书又有什么用?不过这个问题,沈璧很快给了答复。

今日课间,夫子提问昨天布置的课业,一半的人没有答出来,同往常一样,唯有沈璧全部完成。几个调皮的学生不服气了,私下议论起来。

夫子看了那几人一眼,蹙着眉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答不上来,还看不上能答的人。静舟虽眼盲,心却不盲,不像有些人,眼不盲,心盲。”

季北城接了夫子的话,“夫子说的是!静舟身残志坚,将来眼睛治好了,必大有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