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卧室都是朝南向的,阳台是打通的。老房子的隔音效果并不好,景离坐在床上,听见了孙慈兄弟两在阳台上的聊天。声音很轻,隔着窗纱,勉勉强强地可以听见七八分。
一开始是闲聊,孙迪兴高采烈地跟孙慈讲述着自己这一趟云贵川的旅行,说到兴奋处时,笑得很开心。四川是景离的老家,听到他说起趣事时,景离也有了几分兴致,就很想认真听他接着说下去。
不料,孙迪话锋一转,突然问孙慈说:“哥,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他暂住几天。”
孙迪半天都没有说话,孙慈又说:“别为我担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哥我不是小孩子。”
“我觉得,他根本不喜欢你。”
孙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我只是不太甘心,总想再努力一下。不过我现在也发现了,我可能努力也没有用。他到现在都带着戒指,他的心里无时不刻都放不下那个人。所以,我也无所谓了。”
“哥,世界上这么多人,咱也不是非他不可…”
孙慈突然“哧”地笑了一声,说:“你这小子,少来跟我说这种屁话,你但凡有点觉悟,就不用整天死追着商玉痕不放。上次你被人家打得住院的事,你不记得了?”
“那是误会!他已经跟我道过歉了。再说了,他单身,我追他有什么问题?反而是你,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有什么意义?”
“你不懂。孔嘉洛这次闹离婚的事,造成的影响很大,我们接手了云翼被迫放弃的iracle后续项目,第一期的利润就占了我们本季度总利润的四成,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怎么算,我们帝辞也不亏。”
孙迪笑了起来,说:“原来你是这么打算的,我倒是没想到。”
景离的心猛地就被揪了起来,脑子里一阵慌乱,接下来孙慈又说了什么,他就一点也没听见了。
他马上就想起了今天中午吃饭时那几个女孩子的窃窃私语,越想心里越乱。他拿出手机,搜索了关于云翼公司的新闻,确实一片利好,什么□□也没有。关于孔嘉洛离婚的事,倒是避重就轻地提了几句,一看就是被公关压下去的。
孙迪无论想要做什么事,他都可以不关心,可是关于孔嘉洛的事,他却没法子做到置若罔闻。
孙迪并没有在屋里逗留多久,他有自己的工作室要忙,很快就离开了。景离听到他出门的声音,有心想要找孙慈询问一下关于孔嘉洛的情况,但是走到他房间门口,犹豫半天,还是没有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