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不定明朝起来就得给他收尸去,唉!
……
薛雍听觉极敏,从噩梦中转醒后侧耳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后,翻个身,拉好被子,又悠悠然睡过去了。
房顶上蹲了半天的慕容亭朝双手呵了口暖气,悄悄把挖开的砖块填上,对那边如雕塑般的卫玄琅用唇语传音:“薛公子安睡未动,看来他和萧家没什么关系。”
卫玄琅深眸微眯,没回应他。
他早该知道薛雍不是萧延。
他的萧延哥哥下河摸鱼的时候露出一身蜜色的肌肤,不像薛雍这般比女人还细致,他的萧延哥哥幼时长的英挺轩昂,哪怕长大了不识弓马也不该是个苍白的病秧子。
人死不能复生,是他太异想天开了。
一再试探,握在手中的终究还是飘渺。
“那这人……”慕容亭道。
“盯着他。”卫玄琅吩咐。
周遭的声音都淡去了,连同远处飘来的烟灰味都消弭殆尽,一切如常。
薛雍在五更天醒来一次,见没什么事,翻个身又睡过去。
晌午时分飘起雪花,午后天昏地暗,鹅毛大雪覆盖京城。
薛雍伏在床边吐出一口血来,血色鲜红,里面零星带着咳出来的细小肺片,十分骇人。
老大夫来时,他正拿着白绢的素帕在唇边擦拭:“劳您跑一趟,昨夜受了风寒,老毛病犯了。”
老大夫叹了一声,不满地看向照顾薛雍的小哥儿:“这位公子虚弱,最好换个人气旺点的地儿养着,他这个病,最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