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耿长叹了一口气,张凌岳抬头急促地说,“是他先骂我的,他……骂我没爹没娘没教养,骂我恶心,还骂我……是二刈子……我受不了了才……”
张耿摸摸他的头,“没事的,回去好好休息吧,有哥哥呢,不要怕。”
又像是不放心似的,张耿接着微笑着说,“胡怀古这个人,哥哥也早就想教训他了。”
张凌岳知道张耿这是在故意安慰他的,点点头回到了自己房中。
张凌岳一整夜也没怎么睡,并不是单单害怕胡怀古来张家闹事,而是胡怀古说的那些话真的刺中了张凌岳的心。
张凌岳的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所谓的契约,不过就是那些人害怕而已。因此,张凌岳从小就没了自己的生活,他整日里被人说教,说他不能为自己而活,然而到头来自己却被两头嫌弃。
不男不女,这便是许多认识他的人对他的印象了。
张凌岳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不觉脸上已是湿答答的了,他用手背抹了把脸,最后实在忍不住,把头蒙在被子里大哭了起来。
如果再活一次,自己一定不会再投胎到张家了。
张凌岳哭够了,从被子里出来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气。
一个温柔至极地声音从他耳旁掠过,“不哭了?”
张凌岳充满警惕地侧过身,“你怎么……又来了!”
夜君伸手给他轻轻拭泪,“发现你过的不好,就来了。你没把我给你的东西带在身上。”
“融魂水”在钟鼓尘那里呢,不知道夜君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好在夜君没再追问下去,继续温柔道,“哭什么,谁欺负你了?”
张凌岳被他这么一问,刚刚平复下去的情绪瞬间又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