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是这幅要死不活的鬼样子。”
他听到一声轻轻的低叹,像是在妥协,随即他就被温暖的臂弯包裹住,似乎足以抵御所有的寒风,程安摩挲着热源掌心的疤,高悬着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
许多年前那个荒谬的晚上过后,他在江初霁租的公寓醒来,身体已经被人清理过了,但是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他回家拿东西才听程母说,江初霁出国了,就在早上。
说不上遗憾吧,就是觉得自己可笑,居然会对那样的感情存在幻想。
其实这些年来,他也并非一次也没有见过江初霁。
那还是他刚进队里实习的时候。
某高级会所里出了人命,说是意外,其实那小姑娘怎么死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只不过这背后盘根错节的关系实在复杂,警方也不好插手。
程安跟着出警,在旁边安安静静做笔录,他低垂着头,额间的碎发遮住他的眸子,再抬眼的时候,迎面走来两个人。
其中一个便是江初霁了。
他比少年时成熟了许多,无论是衣品还是气质。
西装革履,人模狗样。
他的身边跟着一个男孩,长得很漂亮,程安中肯地在心里评价着。他并不感到意外,高中他也不是没看见江初霁亲别人。
程安低下头,给他们让出一条路,倚着走廊的墙接着做笔录,刚写上报案人的姓名,就不可抑制地去想,他们有多久没见了呢?
五六年了吧。
程安数学不好,只能算出个大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