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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非意中人 白毒不侵 1143 字 2022-10-23

父亲牺牲与家人的天伦之乐常年外驻他国,忍受别离之苦,按捺思乡之情,一个人面对那些漫长而孤独的异乡岁月,值得吗?

这个答案,同样是肯定的。

是。

它值得。

翻译一事,看似只是简单的将某一话语用特定的语言进行一对一的含义转述,但其背后所饱含的却是一代又一代翻译人在各种艰难而不成熟的条件下,一步步摸索,一点点求知,才让我国的翻译事业从零起步,跨越沟壑,终有如此长足的发展。

而这样的发展,绝不会止步于此。它需要更多的人前赴后继,为之添砖加瓦,为之众人拾柴,为之薪火相继,让它永不熄灭。

薛眠的父亲薛兆寒,就是他们那一代翻译人里的个中翘楚。而薛兆寒毕生的梦想里唯一一个尚待实现、却永不可能实现的,便是踏入翻译人的最高殿堂。

那座殿堂,迄今犹在。如青山矗立于林,像彤日端坐于云,替父亲向薛眠招着手。

他久久凝望,暗暗深思。最终,毫无犹疑的迈步向前,踏上了这条父亲未走完的荆棘路。

天创译所,就是通往那殿堂的最后一座渡水桥。

父亲的梦想,终于有一天也成为了他的梦想。

这梦想就像一口自鸣钟,不用任何人去敲,它总会响在那里,从未停止过一刻。

但是,师兄崔绍群在他过去的人生中给予的帮助实在太大,大到他不得不暂时搁置梦想,尽全力的去回报他。就像负债累累的人必须要将债务偿清才能放开手脚展翅翱翔一样,他也必须得将该做的都做了,该报答的都报答了,才能考虑离开非凡,转投天创。

这一点,薛眠清楚,崔绍群也清楚。

而薛眠更清楚的是,那个离开的时刻,不是现在,不是当下。

“许老师放心,”敛起所有心绪,薛眠朝许明点了下头:“无论在哪里就职,我始终是一名翻译人。今天的酒我会喝,但希望在酒席上老师不要多强求,如果赵会长没有牵线的意思,老师就先作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