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看到小偷,不要再靠近。”费南渡说着,同时薛眠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踩在光滑的砖石路面上,步伐沉稳有力,步速却有些急促:“找个地方避一下,剩下的我来处理。”
“你别出来,”薛眠以为他是要开门出房间,情急之下喊了一声:“听见没?别出来。”
气氛突然陷入短暂的沉寂。
然后,听筒那头的费南渡似是低低笑了一声:“没事。我不在家,碰不到他。”
不……
不在家???
薛眠一愣,立刻抬头往窗户方向看去,有些不确定道:“你不……不在家?那怎么有房间亮着灯?”
“习惯留盏灯。”费南渡解释得简短,继续道:“警察我会带过去,你什么都不用做,退离房子,越远越好。”
薛眠没想到自己对庄思辰胡言的一句托词竟成了真,费南渡真的不在家。那间亮着灯的房间里并没有人,即是说,即便小偷成功闯入,最多也就是打劫些财物,绝不会伤到人。
揉了揉忽然快速起跳的太阳穴,薛眠轻叹了一声,为自己的这一场看似多管闲事,也为未能酿成的危情松了口一直提着的劲。
顿了顿,才道:“好,我到外面等。”
挂断电话,薛眠长舒了一口气,意料中的口顿、结巴甚至是失声都没有出现,表现比预期要冷静从容得多。
这种感觉……挺复杂。
就像是面前横着一座极窄极窄的独木桥,桥下是万丈深渊,而你非过不可。但你一直都在惧惮着,总觉得一旦踏上去,必会摔得个粉身碎骨万劫不复。所以从来只敢远远的看上一眼,根本没想过要过桥。
避之不及。
本能的就是躲,就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