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薛眠赶紧起身冲到客厅茶几前,那里有现成的矿泉水和杯子,他刚刚上楼时看到了的。
矿泉水没开封,薛眠拧着瓶盖,不知是不是心里太慌的原因,瓶盖怎么拧都脱手打滑,气得他暗骂了一声,抓起一张纸巾贴在掌心里才把瓶盖拧开,倒了大半杯水又疾步返回房间。
“水,”薛眠把杯子递过去:“然后呢?”
“然后……”费南渡沉沉喘了两口气,慢慢道:“你先出去。”
出去?
薛眠瞬间就明白了。
他让自己出去,即是说,后面的事他不想被自己看到。对吗?
“我不,”薛眠盯着他,语气强硬:“我不出去。你有什么事是不能被人看的吗?”
费南渡另一只手里攥着的,是一个药瓶。
薛眠第一眼就看到了。所以他更不能出去。
费南渡在吃药。
什么药?
什么病能让印象里一贯强健的他难受如斯,面色惨白,浑身冒汗,连呼吸都变得这么艰难辛苦?
“……出去吧,”费南渡轻声说:“别怕,没事的。”
薛眠从来不是个愚昧乖巧的人,那些所谓的乖顺不过是世人自认为看到的他的样子,他心里住着头雄壮的狮子,有自己的原则,有自己的坚持,更有自己的判断。
一把抓过那瓶药,也没心思去看是什么药,直接问:“几片?我帮你拿。”
按二人正常的力量博弈,薛眠是不太可能从费南渡手里夺下什么东西的,但谁让这会儿对方处在身体不适的下风,薛眠轻松抢走药瓶,甚至都不及费南渡有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