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费南渡笑了一声,像是故意似的弯腰往薛眠眼前探了探,好让他能看到自己的眉目与眼瞳:“又不是失明了。只是度数偏高,平时不戴眼镜有一点模糊。”
薛眠还是有些不相信,盯着那双漆黑发亮仿若安好的眸子看了好一会儿,到嘴边的一句“那为什么那天突然看不见?”终是没问出来。
无论怎么说,既然对方一直点到为止,不希望自己在这件事上揪扯太深,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想复杂了。何况有关隐私,既沾了一个“私”字,他也的确不该再问太多。
服务员在旁亲切提醒:“先生,不如你们先到二楼找一个喜欢的座位坐下,点的单一会儿会给二位送上去的。”
“你买的单?”费南渡看了看薛眠手里的钱包,点点头:“却之不恭了。”
薛眠一边低头收包一边道:“礼尚往来,昨天你请的。”
费南渡笑笑:“这么说,下次还可以请你吃饭?”
“……”
并不是这个意思好吧?
一来一回已经扯平了,哪还有什么下次。
旁边还有服务员在,薛眠不想争口舌,无奈摇了下头:“走吧,上楼。”
费南渡侧身让开过道:“好,你带路。”
薛眠并没意识到对方让自己在前带路用意何在,谁前谁后还不都一样,没多想,抬步往楼梯口走去。
木质楼梯有些年代感了,人踩在上面会发出轻微的“嘎吱嘎吱”。薛眠生怕把它们踩坏,走得比较慢,转角时不经意回头一看,发现费南渡走得比自己慢多了,一只手还搭在扶手上。
看不出这么高大英挺的一个人,上个楼比姑娘还细致。
不不,好像也不能这么说,人家或许只是文明懂礼,不想发出与身份不匹的嘎吱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