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眠没懂他意思:“难道不该回来?”
“我是怕你麻烦。”
“什么意思?”
“非凡跟云汉可是签了一年的约,”崔绍群手夹着烟头弹了弹灰:“云汉也不可能只有这一个项目。人家那是商业‘帝国’,版图壮大,布局广阔,依我看,过不了几天就又会有新case上门了。”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薛眠面色正常,看着他道:“金主上门,接单不是应该?”
“所以啊……”崔绍群仰天长吁了一口气:“我觉得你就甭回来了,两头跑太累。我批你这一年常驻云汉办公,偶尔回我这娘家看看就行。”
崔绍群在想什么讲什么,薛眠就算前面没看明白,听到最后一句也秒懂了。一双清清朗朗的眼睛直直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非得这样?”
“哪样?”
“让我和云汉,和……”顿了良久,方道:“和费南渡产生关系。”
“不是让你们产……”忽然觉得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奇怪,有歧义啊。崔绍群顿了顿,摸着额头打哈哈道:“既然老天让你们再遇见了,我这个人信命的,要不……试着跟他和解一下?”
和解?
和解……
这件事,薛眠很想跟他说“我已经做了十年”。
但不是和费南渡和解。
而是跟他自己,跟那场破裂的过往、意难平的曾经,做和解。
一定还是有些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