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当时喜欢呗!”费西瀿哼哼哧哧的甩白眼:“可当时喜欢也不代表一直要喜欢啊,有更好看的出来了,我不能选更好看的吗?”
“有病。”费南渡送了两个字给他,把头转了回去。
“你——!”费西瀿被噎得想骂又不敢骂,怕把这位老哥惹毛了一气之下要下飞机就糟了。余光瞥到桌板上的水杯,顿时来劲了,拍着座椅大喊:“你干嘛不给我也拿杯水啊!”
“想喝自己拿。”费南渡连头都没回。
“哼!你这么偏心,一点也没有当哥哥的样子!”费西瀿借题发挥继续纠缠。
“要么去拿水,要么闭嘴。”费南渡终于肯偏头,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
只怪实力悬殊过大,费西瀿心里掂量着后果,哪还敢再废话,乖乖坐回去装死了。
林芝的机场建在海拔近三千米的高原上,飞机落地时已是凌晨三点。刚一出机舱,巨大的温差带来的刺骨冷风硬生生将三人劈头盖脸吹了个满怀。费西瀿心急,走在最前面,所以冻人的大风“呼”的一下刮来,第一个先把他差点撂倒。
“我……靠!”费西瀿吐了一口灰。
“过来点,”费南渡握着薛眠的手将他挡在身后,对弓着腰埋头揉眼睛的费西瀿道:“帽子口罩戴好,站我旁边来。”
出租车等候区只有孤零零的几辆车打着双闪在等客,费西瀿一屁股扎进副驾驶,喘着粗气直摇头:“不行了不行了我缺氧……会不会休克啊我……”
“少说话就不会。”费南渡放好行李钻进车里,就着外面微弱的路灯检查似的将薛眠的脸仔仔细细看了两圈,有些白,嘴唇也有点干,便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就告诉我,别自己闷着不说。”
呆惯了平原的人第一次上高原,缺氧反应是正常。薛眠来的路上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等真落了地切身一感受,发现理想和现实果然差距很大。缺氧的感觉就像是有人摁着你的脖子并掐住你的鼻孔,空气被抽干了至少一半,只能凭嘴去做本能的求生呼吸,没一会儿就唇干发裂,身体里的血液也因为供氧不足而流得越来越慢,浑身冰凉,脑袋发晕。
“还好,就是一时有点不习惯,呼吸有点闷,别的都好。”薛眠知道自己如果总说“没事”,恐怕费南渡不但不会因这一句话放心,反而要更加记挂自己的各项状况,所以还是不要掩饰了,对他坦诚说开才是对的。
费南渡点点头,又问:“困吗?”
“一点点。”
“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