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不能把炉子塞进被窝里?
薛眠拧着眉头纠结半天,一时竟找不到什么好办法来解决这个大难题,而且时间已经这么晚,大家应该都睡了,他既不忍心也不好意思去吵醒巴桑大叔他们。这几天给大家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能自己解决的还是尽量自己想办法吧。
正抓耳挠腮间,身后被子不小心滑到了地上。薛眠转身去拣,过程中忽然灵光一闪——如果把自己这床被子也给费南渡盖上,他是不是就会更暖和了?
然而紧接着另一个问题又来了——那他自己要怎么在没有被子保暖的情况下度过这一夜呢?
大约十个数的思考过后,薛眠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
只是当这个想法最初冒头时,他不禁先为自己的“胆大妄为”猛地惊了一下。
一边是费南渡苍白的脸和过低的体温不停的在他脑海里徘徊,一边是掂量着刚刚想到的办法到底要不要实施。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床上人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薛眠赶紧倒上一杯水,想扶费南渡坐起来,可抬头一看,人已经阖着眼睛又睡过去了。
薛眠放下杯子,再次探了一下对方额头的温度,发现如果不是自己产生了错觉的话,那就是费南渡的体温的的确确又降下去了好几分。
不用再纠结也不用再犹豫了,薛眠捞起自己那床被子,将它整整齐齐盖到床上,床尾两边的被角被他仔细掖好,然后把原本摆在脚边的火炉推到了床底下,接着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外套。
外裤。
鞋子。
迅速将多余的衣物除干净,接着被窝一掀,猴子爬树似的往床上一缩,再将被子一盖,整个人就挤进了这张仅一米见宽的木床里。
薛眠身上有点热又有点凉,挤进被窝后迅速将被子掖好,然后在不吵醒病人的前提下小幅度的以手搓着自己的双臂,搓完又滑下去搓两条大腿,接着是小腿,直到把自己全身上下以摩擦起热的方式搓得不留一丝凉气了,稳了稳心神,转过身去,用一种近到不可思议的距离面对着眼前这个正闭眼沉睡的人。
然后薛眠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一般的闭上双眼,两臂一伸,将自己整个身体完全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