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被自己吻得再动情再迷乱,脸上红得都快滴血了,全身也烫得灼人,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该有的哪怕半点反应。
他们刚才挨得那么近,对方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费南渡都不可能错过。可他确信,整个过程里只有自己“站了”,而薛眠就像一头蛰伏的小兽,不但听不到猎人的枪声,反而躲进巢穴里冬眠了。
闷声叹了一口气。
费南渡捧着薛眠的脸,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低声哄道:“醒醒,宝贝。”
薛眠整个过程都是半梦半醒的。迷蒙间听见一声轻喊,慢慢睁开眼睛,有些失神的看着费南渡,一时忘了自己在哪儿。
他被吻得失忆了。
看着他懵懵懂懂呆呆傻傻的样子,费南渡忍不住噗嗤一笑:“这次是用力了点,时间也长了一点。给你五秒醒神,不然我可继续了?”
哪还用五秒,薛眠两秒没到就清醒了,羞得满脸火辣,瞪着眼睛气冲冲的嚷他:“你——”
想骂一声“你无赖”,可临了又没“你”得出来。
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对方这样不由分说的亲吻拥抱了,然而哪次不是嚷着拒绝,逼得配合,最后却失了自我,甘愿沉沦。
薛眠突然觉得自己好差劲。
不,不是突然,是一直都很差劲。
这段时间里,他几乎没有一天不在迷茫纠结,一边努力维持着学习的步调,不让成绩掉下去一丝半毫,一边又要费神去思考那些摆在眼前的、让他无法逃避的现实问题。
也曾有过那么一两次,他想找卞雪莉出来聊聊。可每当看到通讯录上那个熟悉的名字时,每当不小心瞥到腕上那只她亲手送的并且甜笑着不许他摘下来的手表时,所有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都在那一瞬间化成了泡影,良心的负疚让他根本做不到由他去割断那根串联了他们十年情谊的绳索。
他不能“背叛”卞雪莉。
可事实上,他早已经背叛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