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同声音有点抖,喉头滚动,吞咽了一口唾沫,睁大着眼睛盯着字迹,怔怔的继续念着:“但有鉴于个人实际情况,本人经慎重考虑后决定,从今天起将……将不再探视薛小觅,同时主动放弃探视权。以后,孩子的一应抚养、教育、监护、批准看望等责任与权利,全部属于薛眠一人。我不会再以任何方式接近薛小觅及其身边的家人,也不会未经同意擅闯孩子的住所或者学校……如果本人违背以上承诺,此视频录像可作为辅助证据,交由薛眠合法处理。”
捏着纸的手不住发颤,颤到纸张在手里抖出“簌簌”的响声。薛眠走过去关掉录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抬眼看了一眼韩风同,将卡递过去:“你的了。”
“薛眠……”好像犯迷糊了的韩风同醒了醒神,没去看那张卡,而是抬起头看向薛眠,眼角地方有些泛红:“这东西念完……是不是以后我就再也不能见到小觅了?”
“理论上是。”薛眠道。
“理、理论?”韩风同有些不解的错愕。
薛眠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似乎不太想解释这个词意味着什么,视线落向手上的银行卡,放到桌上,往韩风同那边推过去:“二十万,不放心的话现在可以去银行查一下。或者要是后悔了,相机我还没收。”
“没有,不是说后悔,”韩风同极不自然的咳了一声,目光移向桌上的卡,看了几秒,忽然问道:“没密码的?”
“有,”薛眠转身去收相机:“小觅的生日。”
车窗开了一大半,雨已经停了,湿润的凉风相当生猛地吹进来,灌到脖子里的时候忍不住跟着打了个寒颤。
崔绍群让秘书派人过来把车开走,自己坐上了薛眠的车,看着外面呼啸而过的城市景观与高大楼宇,看了一会儿,突然转过脸笑眯眯道:“走,喝一杯去?这么大个喜事,很有必要庆祝一下。”
薛眠目视前方专心开车:“什么喜事?”
“啧,甩掉那么一坨垃圾,不是大喜事一桩啊。”崔绍群掏兜摸烟:“呵,想不到那姓韩的也有今天。我看他刚刚的表情神态,估计是心里舍不得呢。呵,他有什么资格舍不得的,管生不管养,活该这辈子没人给他养老送终。就这种极品人渣,孤独终老就是他该有的归宿。”
“但愿能到此为止吧。”薛眠看了一眼窗外,语气平淡。
“你别烦神了,肯定能。难不成他狗胆包天,留了证据的还敢再胡来?”崔绍群心情美丽,开心地哼起了小曲:“再说了,有这么多人关心这事儿,我啊,陈姨啊,还有李爵,老天爷是有眼的,肯定不会让我们失望。”
有很多人关心这事儿吗?
薛眠无声笑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一桩小事还能牵着这么多人的心。想到这里,突然心下一动,猛的打了把方向把车靠边停了,在崔绍群一脸震惊的目光里掏出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