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眠今天的穿着……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样。
一身的黑。
视线恢复焦点,费南渡收起报纸,转头看向那个正低着头一心一意安静吃早餐的人。
是真的吃得很认真,眼睛心无旁骛地盯着自己手上的食物,轻咬一口,慢慢咀嚼完毕,然后再咬一口,再咀嚼……
“去绮园做什么。”费南渡还是选择了开口。
咀嚼的动作冷不丁一顿,非常短暂的一下,接着就仿佛无事发生一样的又继续嚼起了米粒。薛眠一脸平静从容,没有任何表情,很自然的回了一句:“扫墓。”
“扫谁的墓。”费南渡声音低沉,目光长久的定格在薛眠雪白的脸上。
“我家人。”薛眠垂着眼睛,低头咬下一口软糯的米团子,还有两口就能全吃完了。
车厢里很安静,挨着胳膊的坐着两个人。这两个人很奇怪,像是聊天,一个很认真的在问,一个也很认真的在答,但问答的过程却仿佛陷入了一种小孩子对话般的幼稚怪圈。明明问题最关键的点就在那儿,两方全都知道,可就是看得见摸不着,挨着边的擦肩而过,总也扣不到主题上。
浑如两条螺旋上升的平行线,始终画不出一个交点。
费南渡几不可察的叹了一声,伸手按到薛眠背上,用一种很轻但同时又很稳的力道拍了拍。
有些事薛眠不想说。
他感觉到了。
哪怕明明已经把路指得这么清楚,即便现在不说,按照这个车速,等四十分钟后他们抵达绮园,他也什么都能知道了。
但薛眠就是不说。
用一种并不显露的倔强一次又一次避开外界的探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