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一般般过。”费南渡又伸手过去揉了揉那头软乎乎的头发:“十九周岁的生日,二十虚岁的整生日,大日子不能敷衍。”
“……啊?”薛眠被他一说呆呆的低呼了一声:“我都20了?”
这个小傻子。
费南渡笑着捏捏他的脸:“一天天的忙什么啊,自己的事这么不上心。”
“没有,我是没反应过来。”薛眠摸了摸鼻尖,不好意思道:“以前生日都是福利院的阿姨和老师帮过,而且是生日在同一个月的孩子们一起过。我很久没有自己单独过过生日了,所以没什么主意。”
薛眠语气真诚,没有自怨自艾的意思,但听在费南渡耳里却十分扎人的心疼。没有父母的小孩本就不能跟正常家庭的孩子比,福利院能照顾妥当、给他们举行集体生日会已经是难得,确实没办法再做到更完美。
食堂里没人,他们选的座位又在角落。费南渡突然起身坐到薛眠旁边,在他不明所以的目光里双手捧起他的脸,轻轻在鼻尖上吻了吻,特别温柔的道:“以后不会了。以后每年的生日,都有我陪你过。”
有时候薛眠在想,到底以前他做过什么样的了不起的好事,就像佛家说的积过什么样的功德,才能有一天让他遇到了眼前这个人。
其实费南渡没出现之前的生活也不见得有多坏,他没饿着,没冻着,有书念,有福利院那样一个温暖的地方照顾着自己和姐姐,还交到了知心的朋友比如小满。除了比同龄人少了父母外,其它的关爱他得到的并不算贫乏。
所以也许……费南渡是一个老天赐予自己的美好“礼物”,让他能弥补人生里的缺憾,因此尤为弥足珍贵。
吃过饭,因为薛眠下午还有课,费南渡送他回宿舍午休。临近毕业,大四的学生已经没什么课程,每周只需定时回学校上两节论文指导课。但费南渡舍不得看不到薛眠,所以每个周一到周五都跟上班打卡似的准时进校报到,没课的时候就约人去球场打球,或者陪薛眠去图书馆上自习,日子过得倒很滋润。
“下午课上完了就去校门口等我,晚上带你出去。”费南渡把人送到了宿舍楼下。
“晚上出去?”薛眠一时没明白,呆呆的眨了眨眼睛。
“明天周六,你又没课。”费南渡伸手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尖:“云州附近有个温泉小镇,那里的温泉很有名。要是没想好生日怎么过的话,就先去那里玩。”
其实“生日”对薛眠来说跟平常任何一个普通日子没什么太大的不同,但因为是和费南渡在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私心里还是希望能有点特别的内容在里面的。不过“特别”不在于形式,也不在乎贵廉,所以之前一听费南渡要给自己过生日,以费南渡的能力,薛眠是怕对方破费,甚至还猜想过会不会搞得跟电影里似的包下一整个饭店那么夸张……所以这会儿听到只是一起去泡泡温泉,当下松了一口气,点点头,没有犹豫的答应了。
回到宿舍,武小满正在打游戏,一看薛眠回来,一边操作一边扭头打量他:“喂喂喂,还知道回来啊,一天天的也不见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