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厅沙发,电视背景音调整到一个既不会吵到房间里的人、又可以让整间屋子显得不那么死气沉沉的音量上。费南渡一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地做着思想斗争。
总觉得今晚的薛眠看上去有些奇怪,但具体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不像因为受伤而不高兴,起码不仅仅是因为这个。
他对自己的态度过分疏离了,这是他们之间从没出现过的。
且不说在一起的这大半年里两人几乎没有过争吵,最多就是为了吃什么或者周末去哪玩而意见不和的斗几句嘴,但即便是吵架闹矛盾,按薛眠的性格脾气,也不会一个人不声不响的生闷气。他只会有的放矢,绝不会故意撒娇耍横,搞什么无意义的冷战。
所以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
夜深了,窗外银白的月亮透着淡淡的冷光,高挂在夜空中守护着地上的这片万籁俱寂。房间里的窗帘是两层遮阳的,也遮去了大片月光。费南渡摸黑进了房间,薛眠该是睡着了,怕吵醒他,便没开灯,只以手机微弱的亮光照着走到了床边。早在薛眠回家前他已经洗过澡,刚刚在浴室里又冲了一遍,这会儿身上也是裹了条浴巾,在摸到床后一把解开了身上的遮挡,轻手轻脚但又速度飞快的钻进了被子里。
被窝很暖和,是有个人替你把它捂暖了的那种暖和,不烫,不热,温度刚刚好。费南渡呼了一口气,接着侧身翻过去,轻轻搂住了一具热乎乎的身体。
还是睡着了更乖一点,起码能这么肆无忌惮的让自己抱着。费南渡一边孤独的胡乱想着,一边把人往胸口上又勾了勾,手穿过薛眠的腰贴到他背上,一下一下拍着,像在哄婴儿入睡,可心里又觉得自己这行为有点好笑——明明人都睡着了,这么拍又有什么意义。
但就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
“……我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