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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中木马 王白先生 1769 字 2022-10-23

不能让他走!他是我们的oga,跟别人跑了怎么跟兄弟交代?

等着吧,他还能一辈子呆在oga协理会吗?在看他能彰几日,不信治不了他!

后座柔软的皮革包裹着凌衍之,可他却像坐在砧板上一样;他能够想象到他们会做什么,如果樊澍真的死了,这种群体性的惩罚可能会一股脑全部倾倒在他身上。他没有设想过樊澍死去的情形,alha的群体不能允许自己的领地里的“雌性”流失这样的奇耻大辱。他们会自发性地团结起来,惩戒胆敢挑战他们权威的oga。他们就像是一种财产——很可能在他离开alha庇护之后独自转过一个街角,就会被人拖走套上麻袋,丢弃到流浪汉的居所任人轮j,不会放他全须全尾地出来;又或者他们会将他送进监狱,在那里的oga会被强制接受‘匹配’;即便是被强暴,只要生下孩子,就可以宣布是合法的婚姻关系。监管人员默认这个,法律允许这个,他们甚至会在监狱里给你们举办一场证婚的仪式。

凌衍之知道,自己离开自己丈夫所属的“alha群落”,胆敢孤身跟别的alha离开的作为就如悬空走索,如今才不过几步,脚底便已经鲜血淋漓。他听见自己喉咙里嘶嘶地吸气声,才察觉浑身冰冷僵硬,仿佛光是凭自己的力量走到这里已经耗尽了所有的自尊、理智和力气。他把樊澍留在那里了,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在周围如刀子般刺来的眼神当中,只来得及把腰背板的笔直,像不会弯曲了似的卡成一个标尺。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手掌抖得停不下来。

他身边坐着金鳞子,曳斜着双眼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已经没事了,”他纡尊降贵地拨冗放下手里的平板,“做的不错。”

凌衍之像被电打了一样,条件反射地悚起,猛地拧过头来看他。

“我说错什么了吗?我从不夸人,尤其是不以虚假和夸张的修辞来夸人。”科学家纳闷地说,“不用紧张,我说你做的不错,那就说明你做的真的不错。你合格了。”

“你不明白。”凌衍之从他还肿着的嘴唇底下挤出字来,但他突然之间松开了背脊的标尺,整个人猛地蜷缩成一个小点,弓下腰去,双臂紧贴着膝盖环抱住自己。

“你在怕什么?”金鳞子问,“怕那些alha报复你吗?他们的确会报复你,如果你的alha死了就更是如此,怕也没用。”他信手翻过一页杂志,“你知道怎么解决这个吗?或者说,你打算用什么办法解决?指望你的alha醒过来原谅你?还是指望我这个alha庇护你,不被人欺负,安安稳稳地过活?”

凌衍之使劲用手揉了揉脸。疼痛令他清醒过来。他看见手指上的颤抖停了,呼吸里的颤抖停了,像那些震动的余波,拉出越来越长的弧线。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已经是和平常相同的声音:

“金先生,我要是安于现状,我干嘛不认命呢?老实说,樊澍已经是个不错的alha了。他已经是一根上签。我只要规矩地给他生下孩子,他不会为难我一分一毫;他甚至不怎么常回来,我们都可以不怎么见面。日子算不上锦衣玉食,但也肯定顺风顺水。”

“但是还是不够?”

凌衍之长长地停顿了一会,轻撇嘴角,“还是不够。”

因为我想要的不在那里,不在那每天如出一辙的囚笼里,不在那日日相同的安心里,不在任何的别人手里。凌衍之小心地藏起这些话,否则他与金鳞子的交易也无异于与虎谋皮。没有哪个alha喜欢被挑战自己的权威。但他们中的一些的确喜欢强势的、不安分的,不同凡响的,这样征服起来无疑有叠倍的快感。

金鳞子似乎是这一种。他像是满意地笑了笑,从前座的夹袋里抽出一份文件递给凌衍之。“如果你想要的更多就更好办了,看看这个。”

那是一份人事推荐的申请。显然,金鳞子在某些岗位上拥有重要的推免权。他是相当多abo相关的行业及机构的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