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也是一愣,才发现跟前的是谁,不知为何,先是浑身一僵,跟着脸上猛地一白:“澍哥?!……你怎么在这?你不是……”
所有的一切都好怪,好像每一个人都怀了天大的秘密,有什么隔着一层迷雾隐隐绰绰地焦虑不安。樊澍皱着眉,瞪着吴山肩上的对讲机。“我办完了,把人和样本都带回来了,你让底下兄弟把四周看紧,向李局申请看再调一个队来,我怕有人马上要追来闹事,我手机丢了。”他简单地吩咐下去,“你带急救包了吧,我胳膊还要处理一下,我看现在其他人也忙不过来,这点小伤就自己搞吧,可能有弹片。”
吴山顿了一顿,似乎卡片了那样,突然有一瞬的失神。
“……怎么了?你还有其他事?”
“啊,不、……我……在想s好像不够了。其他的李局已经安排增员了,我再催一下。”
“s对我没用,也不用麻烦了。”
他们是打惯了配合的,比这复杂得多的情况两个人也搭档处理过,这会儿默契地立刻分头行动起来,剪开已经不成型的袖管、消毒、剜开切除坏死的烂肉。因为阿片类的所有止痛剂对樊澍已经无效,他干脆没上镇定,这一点痛也早习惯了。
“吴山,你老实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啊?……也、没什么,就是有人跳楼……”
“虞涟特地跑到这儿来跳楼?!他怎么进来的?!”
扑地一下,一块钳进肉里的弹片带着血肉被挑出来,落在旁边的托盘里。樊澍闷哼了一声,整个人绷得死紧,重重地喘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吴山已经熟练地消毒止血,压迫包扎。他也练了出来。
“……对不起,师傅。……”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你冷静一下听我说,…………是凌老师把人放进来的,当时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突然就……实验室就反锁了进入高危密闭状态……我们从外面打不开……那时候已经发现了不对……”
“他割破了手腕……但是发现得快,现在正在抢救……”
“一定会没事的……你不要太担心……”
声音瓮然地回荡着,一会儿刺耳,一会儿营营;好像调频被孩童的手扭来扭去,布满了雪花点般的杂音。他一个字也听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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