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松开了抱紧自己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那个细密的声音，更加清晰了。

乌鸦注意到了纪来的异样：“怎么了？”

“没，没。”

他还是不打算说出这件事。

“那，开始感知吧。”

乌鸦又道。

纪来点点头，没再说话，因为一张开嘴，他的下巴就会开始打摆子，而且喉咙也会变得冰冷。

他再次双手环抱住自己，闭上眼，强忍着脑子里的噪音，开始在空气中凝聚雾气，可这雾气刚一出来，他就立马停下了凝聚——倒不是因为他被冻得凝聚不了，而是他发现，这根本没必要——冰冷的空气中满是雾气，或者说，亡灵。

于是，他直接开始了感知，但很快，他就又停下了感知——这里的雾气太过充盈，能感知到东西太多太多，再加上那个细密的声音，他的脑子已经快要炸裂开来。

“那，那，个…”

他看向乌鸦，投去了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

乌鸦疑惑地着他，没说话，一旁的妖姬却开了口：“直接回去吧，没必要了。”

这话一出口，众人纷纷看向她，她就接着道：“我说的有问题吗？这个废物连人都找不到，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是我眼瞎了。”

纪来看向妖姬，刚想要反驳，却又觉得她说的好像没错，的确是自己废物。

他重新看向乌鸦，心想，大概乌鸦也是这么觉得的，觉得自己眼瞎了。

“我相信你，”乌鸦扛着冷风，走过来，拍了拍纪来的肩膀，“再试试。”

这是纪来怎么也没能想到的。

他愣了一下，准备开始再试一次，一来是为了不辜负乌鸦的信任，二来是为了尽快离开这里，不管是输还是赢，都可以，因为从卡特的状态上看，她应该撑不了多久了。

“嘶…”

纪来倒吸了口凉气，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然后闭上眼，开始感知。

瞬间，大量的信息涌入他的脑海，在里面翻滚、旋转，仿佛要搅碎他的大脑一样。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刚学会用雾气进行感知时的那个感觉——那个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感觉像是一种声音，又更像是雾气在传达着什么。

如果说刚刚听到的那个细密的声音是欧琛语，而欧琛语又是死者的语言，那雾气理应能够听懂，也就是说，也许能用雾气去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