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下意识地闭上眼,缓了好一会儿再睁开,才算能看清东西。
“我你妈…”
他看清东西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脏话。
这倒也不怪他,因为此时此刻,他眼前的景象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熟悉——三面破旧的灰砖墙,一面黑铁色的栏杆,栏杆外有桌子,桌上是烛台。
这里除了没那么潮湿,也没有啮齿动物和令人作呕的污物,简直和诺克萨斯的那个牢房一模一样。
哦不对,还有几点不同,一是这回的栏杆上有一扇上了锁的门,二是栏杆外的墙上有个窗洞,三是桌子后面有扇铁门,四是铁门前坐着一个身着灰铁色盔甲的人。
那人低着头,两手抱拳撑在桌上,面前是一支蜡烛,可脸却匿在头盔的阴影里,看不到五官,自然也分不出男女。
纪来小心翼翼的坐起身来,那人也没有任何反应,估摸着是睡着了。
“臭傻。”
他轻声骂了句,环顾一下四周,却不见卡特踪影,心口顿时一沉。
这时,悠米的声音从他的脑海中响起:“喵呜,凡人,别担心,卡特琳娜还活着,我看到她被带去另一间牢房了。”
“嗯?”
纪来发出一声疑问。
他这才想起悠米还在身体里,因为吃过饭后她就没再出来过。
怎么把她给忘了…
他心说了句,轻声开口问:“你确定?”
“当然,我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几个人抬着卡特琳娜,进了城堡,”悠米在他身体里道,“她和你一样,也被冻成了冰糕。”
听悠米这么一说,纪来顿时长出了口气——幸好,卡特还活着。
于是,他又问:“那猫咪,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城堡呀,一个破破烂烂的城堡。”
悠米答道。
想来悠米也不会说出什么具体的地名,纪来干脆换了一种问法:“城堡?那外面是什么样子?你跟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