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长长出了一口气,沉默半晌,千言万语终究一句也没出口,只低着头叹出两个字,“见笑。”
赵长安看他这模样,觉得大约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可能是刚才他做了什么梦,自己叫醒的不是时候,把人魇着了。
至于那是个什么噩梦,方才的只言片语也听出个大概。赵长安没有笑。
“吴是何,你……”
书生抬起头来,眼睫上还有一颗水珠。
赵长安当场改口,“你肯定猜不到我在水里发现了什么,这可是个了不起的大发现!”
吴是何当然听得出赵长安原本是想讲什么沉重的话,比嘲笑他的失态和追问他的噩梦更沉重的话。他半路改口,书生几乎是十分庆幸的。
“请讲。可是有机关?”
二人心照不宣,将方才的插曲径直翻过,就事论事起来。
“是这,你这人又瘦又轻又迟钝可能没发现,我之前就觉得这些石墩子有点不对劲,刚才用加上你我们两个人的重量试了试,感觉确实不对劲,所以我下去看了看。就围着这墩子摸来着,也没敢游远。”
赵长安大可以直接说结论,但他补了一个解释。吴是何听懂了。
“原来如此。可是有发现?”
“那当然!怎么说呢,唔……”赵长安搓着下巴左看右看,忽然又笑了,“对了,这样说吧。你以前有没有听过一个笑话,说一个傻子剑客,坐船的时候剑掉进水里了,大家都说赶紧捞啊,他就说不用着急,完了在船舷上刻了个记号,说等一会儿再捞。”
“……‘刻舟求剑’?”
“是啊,然后等船靠岸了,他从那个记号那里再去捞剑,那能捞到才有鬼啊?你说傻不傻?哈哈!”
书生仍不解何意。
“哈哈,真好笑。”赵长安笑声发冷,拿他刻记号用的匕首戳了戳石墩,“我觉得我今天就是那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