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洐微微愣了，这个笑容......和他记忆中的一样。

“我记得，七郎是会作画？”苏苜微微歪了歪脑袋，不动声色地错开几乎要贴在一起的唇，笑望着他。

季洐看着她弯如新月的眼睛，听着她软糯的嗓音，下意识防备地绷紧了身体，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一些，却还是暧昧地几乎贴在一起，他矜持地点了点头道：“区区小技，不足挂齿。”

“不必过谦，明日，便与我到济寰寺还愿，济寰寺漫山桃花开得正好，你便为我画一幅画赔罪，可好？”

漂亮的眼里温柔的波光流转，好看的红唇泻出悦耳的低沉嗓音：“七郎遵旨。”

“王上，安栾公主这是接受你了？”一片黑暗的屋子里，不知哪处传来男声。

季洐就着月色端着白玉杯饮茶，面色冷肃，又哪是刚刚在安华殿那般温柔撩人模样？

“不，在她眼里，我们该是玄国探子，她不是什么不带脑子的女人，接近她不会这么容易。”

“那又为什么要邀您到济寰寺山花烂漫之地约会？”男声似有不解。

季洐动作一滞：“约会？”

“对啊，这不是约会是什么？”男声越说越觉得自己没错，“您看啊，她不带我们这些与您一道的男宠们，独独带您，要属下说，王上该对自己的外貌多些信心，玄国多少厉害的女子，见了您还不是一见倾心？安栾公主哪有那般神通，能摒除这女人的通性？”

“哼，女人都是只知道看脸的！见一个爱一个！”

哪知道季洐闻言，本就可怖的气势却是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王上......？”后脊发凉，男声原本侃侃而谈的兴致察觉到不对便弱了下来。

“滚。”

黑夜重归寂静，似乎是有人灰溜溜地滚得无影无踪了。

季洐捏紧了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