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决定跟下去探个究竟,这些都是世界记忆里没有的东西,她习惯掌控一切,只是得要更加小心地收敛气息了。
摄青鬼可不是闹着玩的。
苏苜跟着岐之泠到了顶楼的一间偏僻的房间里,就见院长毕恭毕敬地开了门锁,又打开了小房间里墙上的一道密室石门,看守们早便自觉退开了老远守着,只剩下院长和岐之泠走了进去。
苏苜小心地跟上,尽管当她穿过那道门后便隐隐感觉房间深处传来一股莫名的吸力,但她顾不上了,眼前的一切都让她过于震惊了,就算她作为医生已经算得上是久经沙场,可看到眼前这一幅景象,依旧从心底升上了久违的令人作呕的感觉。
房间意外的大,一片血色,像是一丛丛枯萎发黑的红玫瑰,各式各样的尸体或是挂在天花板上,或是残缺不全地靠在布满刀刃的椅子上......但相同的是,他们身边摆满了不同的刑具。
这让苏苜想起了蓝胡子的童话故事,望着眼前一片炼狱般的场景,只觉得从心底升起了一股子颤栗。
这些都是......那摄青鬼做的?可折磨这些人又是为了什么呢?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呼喊。
可怕的熟悉感袭上心头,苏苜不敢相信地看向岐之泠和院长的方向,还是看到了那个坐在小铁马上的小女孩。
是悦悦。
刚刚明明还在花园里过家家,现在却是抱着她的洋娃娃,被绳子拴在小马上。
院长正在细声细气地哄她,她有气无力地哭喊挣扎着,而岐之泠——
他站在远处,冷漠中带着点嫌恶地看着,视线掠过悦悦时也没有丝毫的波澜,只是停在院长身上的眼神有一些似笑非笑。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对院长道:“你想让我杀死的就是她?”
院长连忙点头:“对,对,大人,这是我的女儿。”
岐之泠精致苍白的脸上扬起一个纯真的笑容,可这笑容在室内映着血的幽幽红光下,却诡异地让人想要尖叫:“我姐姐很喜欢她,该是不希望她死的。”
“要不......”他看着院长无措的脸色,笑得更开心了:“换成你吧?”
院长被他黑黝黝的眼睛一瞧,吓得一下子就跌到了地上,身边小铁马的马蹄里不知道为什么,不断有鲜血流出,他便是跌到了这片血污里,又立即神色惊惧地爬起来跪地磕头。
“大人!大人!我不能死啊,我死了就没人照顾我的女儿了啊大人!”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虽然嘴上说得感人,可眼底的恐慌和自私,还是被岐之泠看在眼里。
似乎是不想看见这么肮脏的东西,他移开目光,抬步离开,背对着院长冷笑道:“那是要我白跑一趟了?”
“不敢!小人不是故意的!这、这样吧大人,能不能辛苦您明天再来一趟......”
岐之泠朝外走去,院长也紧跟在他身后心惊胆颤地苦苦哀求,岐之泠没有搭理他,只是淡淡地吩咐道:“给我拿套一模一样的病号服来。”
到底沾染了这里血腥秽臭的气味,可不能让姐姐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