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亲兵大都是容玹最死忠的部下,想来他们能够逃出小城,大概率是老岐告诉他们容玹从西城门离开了,他们才会“跟去”,而如今城中百鬼夜行,也不知道影响范围究竟会不会逐渐扩大,只希望他们不要愚忠盲从,保命要紧。
“孙大帅怎么死的?”容玹通透,问的都是关键。
老岐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启鬼门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生机、运道、威势、声望......琳娜利用众多位高权重者来为她提供这些养料,但秦大帅是个例外——就好像是琳娜给别人都下的是即服即死的毒药,但只有秦大帅是慢性毒。”
容玹沉吟片刻,推测道:“她与苏城早有勾结,原先估计只是想要暗害老秦,让他在恰当的时候死去,他们再上位......而当初苏城给他下的‘慢性毒’之所以能够长时间都都查验不出任何的毒素,大概率也是因为下的不是药,而是符水之类的咒术。”
老岐点点头,愣愣地望着上空浓重的黑云,双目失焦:“鬼门大开,生灵涂炭啊......现下我破了琳娜献祭的阵法,秦大帅的情况不会再进一步的恶化,但纵然是我,也没有信心能杀灭城中数以万计的恶鬼护所有人周全,虽然我在这布置了众多弑鬼阵和炼鬼阵,但面对摄青支撑不了多久。”
“如果真的到了无可奈何的地步,我希望您能护好她。”容玹站定,一双忧郁的眼睛带上了些许温和浅笑,望着不远处正在招呼众人烧水打算给老岐疗伤的苏苜,温柔地不像话。
老岐沉默了,拧在一处的眉头像是纠缠了无数解不开的愁绪和烦闷:“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我的话。”
“我只是不愿意失去她。”
苏苜趁人不注意掏出了绷带酒精之类的物品,见老岐和容玹停在不远处,就连忙上前扶着老岐到了院中的石凳上坐下,容玹见此,也转身前去安抚宾客们了。
苏苜边替老岐检查伤口边问道:“您怎么这么久才来?”
老岐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大咧咧的笑:“苏城太能躲了,我追着他满城跑,琳娜也没找到,再这样下去,鬼门的位置寻不到,那可就糟喽。”
苏苜瞪他一眼:“那您还笑得出来!”
说完,用于清洁的纱布就往他手臂足有一指长深可见骨的伤口上猛地一按。
“哎呦!哎呦喂!下手真重!”
苏苜冷笑:“呵,还知道痛呢。”
老岐委屈地瘪起了嘴:“你这女娃娃凶起来怪吓人的。”
苏苜到底是缓和了神色,叹了口气:“您倒是想说得轻松,但也要看看您这狼狈负伤的样子答不答应啊。”
夜耿却是突然冒了出来:“啧啧,这才是舍己为人无私奉献的好人啊,我要是能跟着他,功德值大大滴有。”
苏苜:你不觉得你这样说话很诡异吗。
夜耿:......就不能允许我偶尔有一些小俏皮吗?
苏苜:!你变娘了,给爷爬。
苏苜切断了心神连接,星辰空间里的夜耿不知道什么叫娘,疑惑地摸了摸后脑勺。
为什么苏苜要管他叫娘?
明明他是在学思棉说话。
实在是好奇的不行,夜耿看了看不远处躺在沙发上翘着腿一抖一抖地看小说的罪魁祸首思棉,小心翼翼地凑上去,试探地对她说了一句:“你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