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对我这个弥留的老人，不用再保守秘密了吧。”管家混浊的眼珠试图看透纱布，看透层层的阻碍找到那个藏起来的小主人。

“他很好，能随心所欲地进行研究和学习。”湿提心脏七上八下地狂跳着，悲伤和恐惧夹击着他的理智。

“那就好。”管家哽咽着说道：“今后少爷就拜托你了，湿提。”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

“我要离开这里。”草草安葬了管家，湿提这一次终于能够斩钉截铁地说出自己的意愿。

“为什么？”阿庇乌斯依旧沉迷于实验之中，没有正眼看湿提。

“我想去找寻当年失散的父母。”

“那就去吧。这些年辛苦你了，也是时候给你放个长假了。”阿庇乌斯突兀地同意却让湿提感到错愕，他本以为对方会阻止他。

“只是有个条件。”

“什么？”

“替我去看看雷古卢斯。”

……

离开实验室的大门，湿提看到无数行色匆匆地侍女，以及一些逃命似跑出城堡地佣人和奴隶，扯开的口袋内还露出了不少属于阿庇乌斯家的财宝。

一时作鸟兽散的奴仆都在湿提预料之中，悄悄躲开熙攘的人群，他走向了雷古卢斯的房间，却发现他的房间早就被人推开。

而其中站着几个在哭泣的侍女，看到湿提过来皆是脸色一变，其中一个鼓起勇气说：“我们来这里不过是打算接小少爷离开……”

湿提看着吊死在水晶烛台之上的雷古卢斯，从尸体的腐烂程度上来看知道他们没有说谎，就算今天她们不进来，恐怕再过几天尸臭就会暴露一切。

……

“我知道到了。”得知弟弟的死讯，阿庇乌斯却没有任何感想：“你可以走了，和他们一起。”

看着阿庇乌斯的背影，湿提却沉默了，现在家主也好，雷古卢斯也罢，就连仆从也纷纷逃离，阿庇乌斯这个曾经令人羡慕地天之骄子如今却和自己相差不了多少。

“我不走了。”

“不走了？”

“嗯，就算找到他们，也认不出我了吧。”

“随便你。”或许是自己疯了，但湿提确实从对方脸上看到一丝笑意：“来帮我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