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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坚韧挺拔,就像是在给车上的人们送别一样。

白起看着列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表情里有种说不出的惆怅。这时,有人经过他身边带起了一阵微风,那微风轻轻地吹起了白起额前的发丝。

他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努力静下心来。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睡一觉,只有养足精神了,才能更好的照顾自己的妈妈和弟弟,他们只有自己了。

白起不知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该用什么来形容,父亲的遗体留在了风城,他们却离开了这个地方。

这个充满着一家人幸福回忆的城市,竟莫名有些不舍。

“起起,你睡了吗?”座位上,彭希抱着白寻小声的叫着白起的名字。她的声音很温柔,轻轻的,其中还夹杂些嘈杂的火车轰鸣声。

他们坐的是那种老式的绿皮火车,看上去是有点年纪了,一发车还会发出轰隆隆的响声,有时他们说话声音小了都可能会听不见。

怀里的白寻倒还算听话,上了火车一没哭二没闹,只见他自己盯了一会儿火车的天花板,然后就默默睡着了,一直到现在快到站了也没见他醒来。

彭希呼唤了一下白起,见白起半天没搭理自己就自顾自的认为他可能已经睡着了。

接着她的眼泪就像是怎么也控制不住一样的掉了下来,只听她小声的抽泣着。彭希用袖子抓在手上一个劲的擦着自己的眼泪,可那眼泪就像是怎么也擦不完一样一直往下掉。

自从白起他爸去世后彭希就从来不在白起面前哭了,她每次想哭的时候都是偷偷躲起来自己消化悲伤情绪。

因为她觉得既然事已至此了那她哭又有什么用呢?何必哭的肝肠寸断让儿子跟自己一起难受。

而此时白起则眯着眼睛悄悄瞧着自己身边的动静。

其实他刚刚听到彭希叫他名字了,当时没立马搭话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母亲肯定又难受想丈夫了。自己无能为力也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