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火烧得越发猛,甚至能听见火苗蹿跳的猎猎声响。
不多时,邪气消散一空,院子里又重新安静下来。
祠堂四角被宋昀布了阵,火光透不出去,虽然此时祠堂里被火光照得银亮一片,但一般人看来此时寨里仍旧像平日更深夜半时分一样安安静静,看不出有什么端倪,只有殷怀和鹿妖能看见祠堂里冲天的光亮扑闪了几下,然后又重归平静。
殷怀心情十分不错地冲送杯子过来的小护工笑了笑:“有劳。”
妖精长得大都是一副摄人心魄的样子,何况殷怀此时眉眼带笑温文尔雅,小护工年纪不大,见此情况脸上一阵飞红,急忙低头退了下去。
除了面红心跳的小护工,此时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殷怀手中的虫子身上,不过说来奇怪,刚刚那虫子长牙五爪鳞翅飞扬,现在被殷怀抓在手里却动都不敢动,半点气势没有完全蔫了下来。
殷怀在手背上划了几道,接着捏起水杯晃了几下,往握拳的一手下一放,他手中的虫子瞬间仿佛成了一抔流沙,从指缝之间簌簌落下。
明亮的砂粒敛成一小股水流一样的细线,迅速流进下面水杯里,很快虫子就变成了一杯清亮的金汤。
殷怀把手里杯子递回去,淡声嘱咐:“一滴不能撒,给你们家老夫人喂上。”
屋里一伙人言听计从,护工赶忙道谢把杯子接过去,保姆扶着老人坐起身来,几人围在窗边,小心翼翼一勺一勺将金汤往她嘴里喂。
“老夫人寿限已近。”殷怀靠在门边,轻飘飘地叮嘱一旁手足无措站在窗前人墙外面发愣的老企业家。
老人一激灵,回了神,急忙转头看向殷怀。
殷怀继续不急不慢往下说:“喂下去之后每天晚上都要喂一碗温热参汤,好生照顾,如果能合稳神魂熬过立春,那还有三年阳寿,如果熬不过,再过几个月今年秋冬肃杀的时候人就该走了。”
“是,是……”老企业家忙不迭地点头,前作势就要跪。
结果双膝尚未跪地,殷怀倒是先一步身影一闪不见了踪影。
鹿妖赶过来的时候正巧看见殷怀勾肩搭背带着宋昀从祠堂大门迈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