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没什么一定对一定错,只有一条:尽力过好这一生。
赵羡词不禁笑起来,她很开心。
这次得救的人,不止是那个唱曲姑娘和雷氏兄妹,还有赵羡词崭新的人生!
她做到了。
暗自握紧的手心早已被汗水濡湿,这会儿赵羡词悄悄松开手,从下山以来到现在藏在掌心中的紧张和恐惧也一并被风干在这去往东山的路上。
一路上,赵麒年念个不停,“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但在赵羡词的心里,这“体统”二字早已随着上一世惨死的自己一起撕碎了。她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脸色发青的赵麒年,才觉出以往的可笑。这世上最没体统的人,此刻一遍遍念着“体统”二字,像是得了尚方宝剑,能让赵麒年将她再次捆住似的。
赵羡词却心如止水。这次东山之行后,她就要进京参加选秀。不管赵麒年再生气,这一时半会都绝不敢动她分毫。
选秀这件事,既然能是南省的大事,又岂会不是赵家的大事!不仅是大事,还是一等一不能有半点纰漏的大事。赵麒年和母亲一样,都盼着赵羡词选秀成功,自此赵家飞黄腾达。所以这会儿,赵麒年再多的震惊愤怒惊惶,也只能憋在心里了。
想到这里,赵羡词就感到万分愉悦。
在南省,赵麒年尚不能将她怎样,一旦离开南省,赵麒年这个只会窝里横的地头蛇,就再没有翻出水花的机会了!
赵麒年一路护送她上山,她从东山卧仙庙来,赵麒年不敢让她离开卧仙庙,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即将参加选秀的赵羡词竟然扮做男装在一个鱼龙混杂的酒楼里抛头露面!他实在不能理解,一向谨慎明礼的妹妹怎么会突然做出这等出格且荒谬的事!
但不管他理不理解,事情还是要圆满解决。避着人将赵羡词送回卧仙庙,赵麒年不敢大意,破天荒地也在庙中留宿下来。
一连三天,他都没敢离开半分。但对赵麒年这种酒肉惯了的人,三天,已是他忍耐的极限。
终于挨到回府这天,赵羡词跟随母亲出了庙门进入轿中,赵麒年想着,赵羡词就算再没有分寸也绝不会当着母亲的面闹出什么来,况且他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浑身难受的厉害,于是刚一下山吩咐人好生送两人回去,赵麒年便纵马狂奔,直奔醉贤楼而去。
而赵羡词,一下轿门就看到等在府前的人。
显然,那人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