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莘一幅一幅给她展开,秦牧云眼皮都不动一下。福莘知道其中缘由,但有时候还是忍不住劝两句,“小姐,那赵小姐既做了公主伴读,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宫呢。小姐您何必——”
秦牧云淡淡看了她一眼,语气就有些冷,“以后这话,我不想再听。”
福莘就暗自咽了口水,知道这是秦牧云逆鳞,提都提不得。于是只好按照周乐清的吩咐,例行公事的一幅一幅展画像给秦牧云看。
一连半个月下来,福莘觉得,小姐是一个笔画都没看进去,整天翻来覆去的读赵羡词寄来的两封信,闲了就看看,闲了就看看,看完小心翼翼收起来,睡前还要重复一遍这个动作,福莘都没眼看。
这天上午,秦牧云看罢信,又小心收了起来,忍不住怨道,“说年底回来,又到了夏天,现在冬天都快过一半,不仅人没见着,音信也全无。这个人啊,真是让人不省心。”于是又摸出当初赵羡词送她的琼花柳香囊,其实香囊的香味已经渐渐淡去,秦牧云觉得就像赵羡词这个人,不知道何时就会从她的生命里淡出去了一样。
于是又自己调了香,重新放进香囊里,随身带着。
好在腊八时节,她又收到了一封信,竟然还是赵羡词的!只不过这次寄信地址变成了南省,信里还说,可以把信寄到南省的这个地址,自有人会转交给她。秦牧云高兴之余,又不免叹气,“皇宫的规矩真是多!”她关注着南省赵家的事,想着如果赵羡词回家,她能第一时间知道。
不过没等到赵羡词回来的消息,却听说晚晴和那个雷守青都离开赵家,自谋生路去了。秦牧云念在赵羡词的份上,本来还想对二人帮扶一二,或者干脆让她们到扬城来。但一来路远,她鞭长莫及,二来托的人后来传信说,这两个人又跟了一户人家,到底有了落脚地。两人的新主子还买下了赵家在南省淳安街的粮庄,是个有钱人家,只是不知道待下人好不好。
秦牧云始终有些放心不下。如今赵羡词在宫里出不来,那两个丫头都是赵羡词极看重的,秦牧云便觉得该替她照顾下。
于是便想着寻个机会去南省一趟。
谁料快到年关时,府上来了一个人,自称是她师妹。秦牧云想着,师父曾提过,墨者村还是有些同门的,便忙把人迎进来了。
莫晓星一进门,看见这样肤白貌美的大师姐,都呆住了!
“你你你……就是二师叔的唯一弟子,秦牧云?”莫晓星看着她的相貌,再看看她通身的气度,忍不住咽了口水,话都说不利索了。
秦牧云淡然地点头,微笑道,“你是?”
“我我我……我是莫晓星,是是是……”莫晓星连忙捂住嘴巴,不知道自己结巴什么。
秦牧云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