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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羡词听罢, 怔在原地。这样的故事,她还是头一次听说。却觉得, 如此大逆不道又荒唐之事,怎的从秦牧云口中说出,竟让她止不住心头战栗, 莫名的心中惊跳,鼓噪的厉害。

她似乎……明白了秦牧云的意思。

秦牧云却问,“赵姐姐,可喜欢这个故事?”

赵羡词张张口,却答不上来。她避开秦牧云的目光, 紧紧捏住自己的手指望向河面,甚至不敢再与秦牧云对视,一颗心聒噪不停,好似浑身血液都在躁动着什么。

却又满心疑惑,也不知道脑子想到哪里去了,暗想着,以女子之身该如何行男女之事?要说男女之事,她实际上是略懂一些,毕竟上辈子嫁过人。嫁人之前,自有贴身教养的婆姨仔细说教,甚至会给一些平日里遮掩藏着的春|宫图册,好让姑娘家细细了解。

但女女之事,赵羡词却是当真闻所未闻。不过,她转念想,这世间之路本就不止一道,既有男子断袖,为何不能有女子两情相悦?

就连宫中,不也有宫女太监对食?

赵羡词胡思乱想着,也情不自禁道,“这原是无奈之举。我听闻,陈皇后因见弃于汉武帝,才有巫蛊之事。便是如你故事所言,陈皇后怕不是将楚服当成汉武帝的替身罢了。就如那宫中对食,也是太监和宫女互相慰藉,无奈了此残生,这些虽是情理之中,却非你我可比。”她说,“你是御史之女,貌端身贵,前途无限,日后自有无数好儿郎等着你选,你……你还是少看些这种无稽之谈吧。”

秦牧云静静听罢,虽说心寒几分,只是赵羡词这些话也在她的意料之中。赵小姐就是读列女传长大的人,虽然这辈子不再是满脑子相夫教子贤妻良母之论,让她一时半刻接受这些事情也非易事。只不过理解归理解,秦牧云还是心内翻腾,到底有些哽咽。

却又不服气道,“那你可知,你口中所谓的对食,原本说的就是宫女两两相依偎,与太监无关。”

……赵羡词并不知道,却也尴尬的不知该作何回应。她没有半点准备,虽说自以为能与秦牧云相伴很好,但却与秦牧云所想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可这种态度,却惹恼了秦牧云。秦牧云忽然道,“你既然无意于我,昨夜又为何做出那等孟浪之举?”

赵羡词一下懵了,还以为秦牧云说的是亲额头的事,正想解释,却见秦牧云眼眶通红,甚至话中带了鼻音,质问道,“赵羡词,你真的对我无意吗?”

这么一说,秦小姐便有些情绪失控,竟然钻了牛角尖,“你口口声声都是雷守青,莫非你竟对她另眼相看?又或者,你昨夜是把我当成她不成?”

虽然完全不知道秦牧云说的什么,但赵羡词也不由大喊冤枉,“云儿,你胡说什么呢!守青——守青,她功夫好,全充作我的贴身护卫,仅此而已,你——”

“贴身护卫,”秦牧云意味不明道,“有多贴身?为你更衣?替你画眉?还是为你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