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沉默。

窗外斜射进来的阳光照在他身后,埋在他忧郁的面容下,有那么一刹那,整个人的精神气都垮了,被什么东西给抽丝剥皮了。

隐隐是阮灵的错觉。

她仿佛从陆听身上,看见了许多厌世的情绪。

温秀走之前,阮灵回过头,又看了抱着脑袋的陆听,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显得异常孤独和寂寞,连风都不加多打扰他。

杨巧是他的命。

阮灵想起来了。

她以前确实跟陆听有些交集的。

陆听那时候还是穷困潦倒的大学生,每天早餐就着矿泉水吃馒头,午餐就去食堂打白米饭,从网上买的辣椒罐混着吃,还因为喜欢扎啾啾被同性看不起。

阮灵是大学时候认识她的。

她过来得早,认识得也挺早。

她看着杨巧是怎么打动他,走近他的心里的。

杨巧长得漂亮有人追,有人要手机号,有次一个男生把杨巧堵在墙角准备硬咚,被陆听看见了,揍得鼻青脸肿妈都不认得,还为此躺医院大半个月,说是打断了两根肋骨,又把刚参赛拿到的奖学金全赔了。

然后杨巧就把自己的生活费跟他一起共用。

陆听要吃馒头不听劝不花她的钱,杨巧就把钱省下来给他做下一次参赛的路费钱,自己也吃馒头,吃腌菜。

吃了好几个月,身体就不行了,出国养了好几个月,再回来瘦了一大圈,于是陆听那些不好的习惯通通改掉了,熬夜画画作图,还有邋遢抽烟酗酒,都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