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正好墩儿的鞋子也不是很好了。”江琰爽快的答应,不知是因为农忙还是其他的原因,陆元宝最近很少提到那个书生, 并且日渐把注意力放到了三丫的身上,这让她放心不少。
“这孩子还真是一天一个样儿,穿起衣服来,也是坏的快很。”说起孩子,陆元宝的话多了不少,不比前几年,她有了精力照顾孩子,方惊觉孩子变化之快,“就说三丫吧,哪天回来衣服都是脏的不能再脏的,也不知是从哪里弄得,就是在泥坑里打滚,也没有她那么脏。”
“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三丫文雅的紧,你没见墩儿呢,衣服几天就破个洞。”江琰被陆元宝带的也感叹起来,真是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啊,孩子就是一个能让你爱也能让你烦的奇特存在。
“孩子哪有不淘的,都是那时候过来的,她们也玩不了几天了。”陆安一脸慈母的笑容,只是江琰她们看着不是很舒服,总觉得她话里有话,“你寻思了什么?”
“塾学,不指望她们学富五车,也不能目不识丁吧,我可是丢不起那人。”
“说的就跟你学问多好一样。”江琰不知陆安小时候的事,陆元宝却是个没有顾忌的,拆台的话张口就来,小时候的陆安可不是个好学的,自忖自己是个受过义务教育的,很是不把塾学放在眼里。
“怎么说话的,我那时候不是小吗,还不允许我大彻大悟啊。”
“那你是要出家?阿嫂可怎么办?”
“我看你是讨打。”陆安作势捏了拳头,一副恨恨的样子,陆元宝这么胡搅蛮缠的性子,有一大半是陆安自己惯得,小时候陆元宝长的可爱,陆安便事事顺着她,如今却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又闹了不是,都多大的人了,一点儿也不稳重,还整天说元宝呢。”江琰嗔了陆安一眼,止住她屈起的手指,心虚的转而去摸鼻子,缓过来后才觉出自己这么幼稚的一面被江琰看到,好像也没什么影响。
陆安的土地丰收了,旁人家的也不差,可以说涿郡的百姓总算可以过个好年了,就连一向吝啬的陆父都松口做了包子蒸饼等细粮吃食,吃的墩儿她们几个孩子是肚儿浑圆,眉开眼笑。
“陆二,陆二,在家吗?”陆安正窝在炕头上打盹,外头的声音都好像带了寒气,激的她一个激灵,瞬间清醒,“屋呢,进来吧。”
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声音,陆勇大步走到门口,使劲跺了跺脚才进屋,饶是穿了羊皮袄子,仍是被冻得浑身僵硬,”还是你屋暖和,外面这天气,冻死个人。“
“可不是吗,谁也没想到今年的冬天这么冷,前几年都没遇到过。”陆安裹裹衣服下炕,把火盆烧旺了些,好让陆勇烤烤手,“勇叔这时候过来,是有事?”
“有事,没事哪个人愿意出门啊,热炕头窝着,那才是神仙日子呢。”陆勇揉揉脸颊,方觉得活过来了几分,“之前不是说要办私塾吗,我从三叔那里得的信,说是先生找到了。”
“哦?这时候找的哪门子先生,连门都出不去。”陆安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实在是连年征战之下,涿郡已经千疮百孔,稍有能力的人都早早的去避祸了,他们村一大半都是外来户,仅有的几个先生根本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