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发现了属下新属性,她欣然撩起手腕,祭出在残阳下折射出一缕金光的皎月蝉丝,稍一使劲,人转眼便落至属下的肩膀上,隔着柔顺的丝绸料子坐着。
仅仅此刻,几乎才泄露出一丝区别于寻常大家闺秀的与众不同来。
有马车轮子就近响起,二人不发一言,不紧不慢地离开了此处,不过数息,马车便在不知名的小路口失去了影踪。
寒风拂过,吹散了溢出窗外、细微且瞧不清的小颗粒。
逆光之下,男子孤伶伶伏在地面,手指轻轻一颤,艰难掀起眼帘,睁开的黑眸里,似乎映出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最终却只能无力地沉沉坠下。
主人们的掌上明珠——东平郡主的归来,增添了国公府、侯府两府的欢庆气息。
圣上体恤姑姑华容大长公主惦记二儿子一家,特别是嫡亲小孙女之心,在爵位下封之初,便赐下了宁国公府旁的官员旧邸为表弟的侯府。
两府中开一角门,便全然成了一个府,由此全了姑姑共叙天伦之望。
翠丝回府后刚歇过气来,便在母亲殷切的关怀下,转了几个小圈圈儿。
“瘦了,真真瘦了,若是你爹爹见着了,肯定会心疼得吃不下饭的.....”怀阳侯夫人言氏怔怔说出这番话来,却又戛然而止,猛地顿住了话头。
“娘!”
知晓她内心的辛酸,翠丝一如多年前,依恋地埋入她的怀抱中,言氏欣慰地环抱着她,轻轻抚了抚女儿的发梢。
曾几何时,小姑娘只她膝盖高,光阴流逝,女儿已然亭亭玉立,长得比她还要高了,心下一时怅然若失。
“这么大的人啦,还总是跟娘撒娇,日后到了夫家,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几年,丈夫昏睡不醒,儿子成人,担负起该有的职责之余,亦有了少年情思,为此母子二人还有过几番意见相左。
生活重心悄然偏移,亦只有娇俏馨然的小女儿一如当年,虽为了寻找医治丈夫的法子不得不四处走寻,每次相见,必能使她心底熨熨贴贴的。
一旁笑得像朵喇叭花的嬷嬷搭话了,“夫人真是多虑了,咱家郡主这么钟灵毓秀,家去了指不定多么用心宠着呢!”
“嬷嬷才真真是惯会卖瓜的,这般捧着她,这丫头没准儿高兴得尾巴翘的高高的。”言氏嗔了嬷嬷一眼,心底却万分认同。
这个女儿,可谓是最令她骄傲的,比之众人眼里为她带来荣光的长子更甚,思及此,神情不免恍了一下。
翠丝抿唇看看母亲,又瞅瞅和蔼可亲的嬷嬷。
“对了,世子可曾回府?”昨儿就告知他,今儿妹妹会回来的,怎就不见人影了呢?
嬷嬷马上唤来小丫头,不出意料,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气氛兀的沉寂了下来。
翠丝久未归府,但也不曾断了府上消息,也不会特地提及母亲的不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