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童秋觉得自己简直要呼吸不过来。

到底为什么会这么紧张？不过是个生日礼物而已。

进了屋，韩叶安没有开灯，童秋也没有问。

黑暗里只有两人不太平稳的呼吸声，和刻意放缓的脚步声，童秋被牵着，一步步上了楼。

童秋虽然夜盲，但好在方向感不错，这或许就是上帝为她关上一扇门后开的那一扇窗吧。

此刻这方向感让她知道，自己停在了了那间空的阳光房外。她之前还想，要不要买一点花草来放在里面，但因为没时间，这个计划就一直被拖着。

“小秋。”韩叶安松开她的手，转到她身后，抬手捂住她的眼睛，“开门吧。”

童秋几乎是机械性地抬起手，推开了那扇门。

有光。温暖而明亮的光从韩叶安指缝里漏进来，瞬间驱散了黑暗带来的不安。

韩叶安放下了手，童秋却没有立刻睁眼，直到眼皮上落下轻柔的一个吻。

“睁眼吧。”韩叶安说。

童秋听话地睁开了眼，在看到房间里的一切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介意我拍一些照片吗？”

那一年的校园路边，一个刚认识几天的陌生人这样问她，她答应了，于是那个冬天，那人的镜头和视线再也没有离开过她。

她说：“记得我会一直等在这儿，所以不用着急，不用跑，多晚我都在。”

从秋天到初春，她们走过无数次那条路，拍了无数张照片。

可其实韩叶安出现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拍照，童秋也从没有只把她当做一个摄影师。所以她到现在才发现，这么多年里，自己居然忘了问，那些照片到底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