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帘子突然被掀开,进来一个人,是马大归营长,正拿着两壶酒,见到这里的血腥画面,笑道:“大壮哥,这是干嘛啊,兄弟们都等着你喝酒呢,你怎么在这呢,还拿着剑,这个是,咦,这么多血,这女子怎么得罪将军了,将军何必与一小女子置这么大的气,这让旁人看了也不好啊。”
大壮有点尬,他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吃一个女人的醋,更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小气到殴打一个女人。收剑道:“无事,就是闲着无聊玩玩,我一将军能和小女子生什么气,也把我想的太小气了些。”
大归递给大壮酒壶:“大壮哥,喝酒去吧,今晚这般高兴,没有你,我们弟兄喝的都没味了。”大壮喝了口酒,笑道:“是了,是了,走,咱们喝酒去。”大步迈出去,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大归看了看那奄奄一息的少文,又看看悲伤欲倒的雪儿,不禁心痛难忍,但还是敛好神色,吩咐士兵:“你们把这收拾一下,看夫人面色不太好,去把军医请来瞧瞧。”吩咐完,便掀开帘子追随大壮去了。
少文昏睡了两日,雪儿一直没合眼,握住她的手等着她醒来。
直到又一个黑夜,少文悠悠睁开眼:“雪儿。”雪儿哭道:“你总算醒了,你总算醒了。”
少文感觉到手心刺骨的疼痛:“我的手?”雪儿道:“是我不好。”少文望着没有了手指的右手,流下泪来,一时说不出半个字。
雪儿在一旁压抑的哭泣,少文眼泪无声的流着。
良久,少文微微一笑:“你别哭了,我这左手还好着呢,一样可以抱你……”雪儿急着用手捂住她的嘴:“别说这话了,可别被他听见。”少文淡淡一笑:“无所谓了,反正,这整个北疆都是他的,别说这五根手指,就算我这命丢了也算不上什么。”
雪儿摇摇头:“你的命就是我的命,你若是这样自暴自弃,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少文道:“我就是一个灾星,我从一出生,就把我娘害死了,后来是师妹,爹,大伯,伊姑娘,我害怕了,雪儿,你离我远一点,离我远一点。”
雪儿伸手转过她的脸,让她看着她:“你听我说,你娘的死,那只是难产,这怎么能赖你。而你师妹、爹、大伯、伊姑娘,这些都是我的责任,若不是我和大壮的纠葛,马家庄也不会突遭此横祸,大家也不会那般结局,都是我这个祸害,若是当初我和他私奔了,或许就没有这么多事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是我的妄念害了大家,是我,少文,全都是我。”
少文听不下去了,一把搂紧她:“我不准你这么说自己,雪儿,我很高兴你来书院找我,我很高兴你愿意嫁给我,遇见你,我真的好幸福,雪儿,你可能不知道,自从有了你,我第一次对生活有了期待,我总是幻想,幻想一些我们以后的事,我以前从不曾这样的,每一天就像混日子一般,但有了你之后,我好像有了好多好多期待,好多好多想和你一起做的事,我希望十年后,二十年后,我们头发都白了,还和你在一块,我们一起漫步田间,一起手拉手看夕阳,你说好不好?”
雪儿含着泪点点头,两人又紧紧抱在一块。
天亮,雪儿喂少文喝完药后,虚弱的少文再次沉沉睡去,雪儿目光盯着少文的脸,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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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少文的手拆了纱布,少文笑道:“有点丑,没有了手指还真难看。”雪儿微微一笑:“你再丑我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