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时疫真的是什么女神怪罪,那他这九五之尊的神气还压不住这所谓女神的邪气吗,二来,他定要让北疆战士知道,能取得胜利的是靠他这个姓祯的皇上,而不是他口中那个淫、妇。
且说少文睁开眼时,见面前是一个婆婆,少文只觉咽喉干痛,说不出话来,那婆婆笑道:“别说话,先喝几口热水。”扶着少文喝了。少文打量周围一圈,入眼皆是墙壁,一旁有一个破桌子,放着一些米袋,蔬菜之类的,似一般农户之家。便嘶哑着嗓子道:“这是哪?”
那婆婆又给她倒了一碗水,喂给她喝:“这是我家,我看见你晕倒在路旁,便把你拉屋里来了,你睡了好几天了,身子还在发热。”少文确实感觉头晕:“我这是怎么了,只记得我骑着马一直跑啊跑,请问婆婆,这里离北营多远?”
婆婆道:“这离军营一百多里地呢,再往前走个二十里地,都可以出北疆城了。”说着摸摸少文的额头,见还发热的很,便道:“无事,虽然这时疫闹得大伙人心惶惶的,但我见也未必有传言的那般厉害,不过就是一些小热罢了。”
少文本发着呆,一听时疫二字,不禁提起了心:“我也染上了时疫?”婆婆道:“这时疫听说是女神赵雪儿惩罚我们这些俗人的,哎,好好一个姑娘,竟活活被那些将士们打死了。什么女神不女神的,人都死了,说这么多,还有什么用,哪怕立十个百个雕像,也不过是个笑话。”
少文知道此事,泪水不禁涌上来。婆婆见了,摸摸她的头:“你也别为那姑娘难过,小姑娘,这离军营远的很,那些将士不会打你的。”又闲话几句,给她盖好被子,去大锅那,煮粥去了。
少文躺着,望着墙壁发呆。
如今雪儿死了,她死了,再也没有赵雪儿这个人了,我马少文生命中,再也没有赵雪儿这个人了。
由于发热的缘故,不知不觉又沉沉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婆婆叫醒的:“小姑娘,起来把这热粥喝了。”少文喝了一口,有股咸味,问道:“这粥里加的可是皮蛋?”
婆婆道:“是啊,就是皮蛋粥,什么时疫的,不过就是热毒攻心,吃点皮蛋粥下下火就好了。”少文道:“婆婆是大夫?”婆婆笑道:“我这婆子哪是什么大夫,只是活的年纪大了,知道些事罢了,世人长把那些书啊,权贵之人的话当神一般,我婆子可不懂字,也没有什么有权有势的人来和我说话,我所能懂得,无非是这七十多年来,日子教给我的那些粗理罢了。”
少文喝着粥:“老婆婆是通透生活的人,比那些只会纸上谈兵的人强多了。”婆子笑道:“你这小姑娘真讨人喜欢,快喝粥,这皮蛋粥可好喝了,不出三天,婆婆保证你这发热的毛病去的干干净净。”
少文嗯了一声,细细的喝着热粥。
少文喝了两天皮蛋粥后,身子就轻松多了,甚至能下床走了,又喝了两天皮蛋粥,真的完全恢复了精神气,不禁觉得这婆婆可神了:“婆婆,这时疫一时闹得北疆人心惶惶,怎么这么简单的热毒,那些大夫都医不好呢。”
婆婆叹口气:“这热毒在身虽是小病,但真正要他们命的却是那来自心底的恐惧。”少文有点疑惑:“恐惧?仅仅是恐惧就可以要他们性命吗?”
婆婆道:“他们怕死,就算吃再多下火的药,也去不了他们心里的那股恐惧之火,这才是真正的病根。小姑娘,这长久以来的战争已经把那些北疆军营的将士们折腾的没有半点人气了,这北疆的老百姓也是睁只眼睡觉,战事害人啊。”
少文扶额道:“不知这战事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如今赵国也加进来了,一个小小的疆国就骚扰我们五六年之久,这赵国可不是那小小的疆国。”